“切。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說那句話的。”
“哎,那你可冤枉我了。”
“滾蛋。”
“……”
眼看着岑與知進了屋,岑與惜嘻嘻一笑,轉頭去拉楊采薇。
“好啦好啦。讨厭的人走了,我們接着玩。”
說着,她低頭要去撿地上的沙包,卻不想找了一圈,竟然看不見沙包去哪了。
這時,楊采薇輕輕拉拉岑與惜的手,指了指剛才跟着岑與知一道回來的那幾個男生。
岑與惜定睛一看,她的沙包正在楊向澤手裡拿着。
這下可好,新仇舊怨一起上來,岑與惜當即叉起腰,氣勢洶洶地,“楊向澤,那是我的沙包!你還給我!”
楊向澤頓了一下,把沙包丢給她,“切”了一聲,“這麼醜,誰稀罕。”
岑與惜一下子有些急眼。
手裡的這個沙包的确不太好看,但再不好看也是她的東西。她可以說難看,但卻是聽不得别人說難看的。
岑與惜當即就想上去和他理論,卻被楊采薇拉住。
“好了惜惜。我們不要搭理他了。”她小聲湊到岑與惜耳邊,“他一向沒禮貌,我們不要理他。”
岑與惜被楊采薇拉着,看她一眼,楊采薇又安撫地搖了搖她的手。岑與惜沒法,忍了又忍,把心裡的火壓了下去。
她冷哼一聲,轉過頭和楊采薇一起不搭理楊向澤了。
本想着互不招惹就行了,但挨不住有人偏要找事。
楊向澤見岑與惜不搭理她,眼珠子一轉,又帶着一群跟着他的小孩圍住了又開始玩跳格子的岑與惜和楊采薇。
岑與惜最讨厭楊向澤了,此刻被他們圍着,心裡更加煩躁。她跳了一格,卻沒跳好,直接踩了線。
這下可正中了楊向澤的意,他登時在旁邊哈哈笑起來,指着岑與惜大聲嘲笑:“岑與惜,你怎麼這麼笨啊?摔卡片玩的爛也就算了,跳格子都這麼菜,哈哈哈。”
他這一笑,身後的一群小孩也開始迎合着他笑起來。
他們的笑聲那麼刺耳,岑與惜氣得全身都抖起來。
她紅着臉大聲回擊,搬出剛剛進屋的岑與知來:“要你管!你那麼厲害,幹嘛剛才跟在我哥哥屁股後面像個跟屁蟲一樣!信不信我讓我哥哥出來揍你!”
楊向澤臉上一僵,眼神也有些瑟縮,但很快又硬氣起來,“我又沒打你,你哥哥憑什麼揍我?再說了,你有本事像你哥哥那樣那麼厲害啊!”
他揚着下巴,找到了反擊岑與惜最有力的話:“你哥哥會玩輪滑,你會什麼啊?扯着嗓子哭嗎?”
顯然是在嘲諷剛才岑與惜為了擺脫岑與知挾制故意裝哭的樣子。
岑與惜徹底愣住了,隻一瞬間,她的眼眶就紅了。
楊向澤見了,更加得意,指着她給他身後的一群小孩看:“哈哈哈,看啊看啊,剛說了她就又要哭了!”
岑與惜的眼淚已經逼到了眼眶裡。但聽着楊向澤的話,還是努力忍着不哭出來。
不能哭。
她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
哭了就是真的輸了。
她在心裡給自己默默鼓着勁兒,但鋪天蓋地上來的委屈還是快要把她的防線撞破了。
千鈞一發一際,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麼?”
空氣裡安靜一秒,随即“轟”一聲,剛才還笑得起勁的楊向澤他們立刻四散開來,快速跑走了。
岑與惜身子一僵,紅着眼往後看去。
隻見陳既言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身邊還有一臉忐忑擔心的楊采薇。
明顯是楊采薇看見她和楊向澤他們吵起來,進屋去搬來的救兵。
雖說嘲笑她的人走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岑與惜卻更加覺得挫敗和傷心。
她癟了癟嘴,低下頭,繞過陳既言走了回去。
而後,空氣裡留下她微微帶着哽咽的聲音:“采薇,你先回家吧。我今天不想玩了。”
楊采薇擔心地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卻沒再得到回應。
一大一小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陳既言看着兀自低着頭進屋的那個小小身影,突地開了口:
“你先回家吧,明天再來找惜惜玩吧,”
楊采薇聞言擡頭去看陳既言,天色已經暗下來,陳既言的半邊臉隐藏在光影背面,往日裡清隽的面孔多了幾分陰沉,露出的一雙黑眸更是又暗又冷。
楊采薇看着,突然打了個哆嗦,心裡生出一絲不知緣由的畏懼。
她匆忙點了點頭,小聲道:“好的,那我明天再來。”
說完,趕快轉身離開了。
而原地,陳既言看看她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剛才那幾個男生逃跑跑開的方向,無聲扯唇勾起個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