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舉兩得。
但陳既言沒想到的是,事情居然進展的如此順利,甚至根本沒用上他來引導話題。
這簡直,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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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陳既言牽着手走回家時,岑與惜還有些不樂意,陳既言瞧見她又撅起來的嘴巴,于是又停下來耐心地哄:
“不是和你說了,一切都有哥哥的嗎?如果你回家後,奶奶又說你了,你就給哥哥打電話,哥哥立刻就去接你了。”
岑與惜耷拉着眸子,悶悶道:“可是我沒有電話。”
陳既言一頓,他沉眸思索少刻,很快又笑起來,“那也沒關系。惜惜,你記得的吧。哥哥的房間不是和你的房間正對着嗎?如果你受欺負了,就躲進你的房間裡連續關三次燈。哥哥會第一時間看見,然後去接你。”
岑與惜眸子瞬間亮了起來:“真的嗎?隻要我按了燈你就會來接我?”
“當然。”陳既言道,“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岑與惜終于又笑得露出了牙,“那我們拉勾!”
陳既言失笑,“又是拉勾啊?”
上次岑與惜要陳既言教她學輪滑,也是通過拉勾約定的。
無奈歸無奈,陳既言還是順從地伸出了手:“來吧。”
兩隻小拇指勾在一起,伴随着岑與惜童真的聲音開始左右搖晃:“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誰撒謊就是小狗!”
陳既言挑挑眉,又開始忍不住逗她,故意皺着眉道:“可是萬一哥哥不小心沒看見惜惜按燈,被惜惜誤會撒謊,當了小狗怎麼辦啊?”
他抱起雙臂,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哥哥不想當小狗。”
岑與惜果然愣住了,她低下頭,咬着手指糾結起來,“嗯,這個……”
陳既言半晌沒說話,隻這樣看着她,見小姑娘發愁得眉毛都扭在一起了,一直說不出話來,眼底終于忍不住洩出來一些笑意。
他松開雙手,正欲解釋自己隻是在開玩笑時,岑與惜卻猛地擡起了頭,一雙鹿眸又大又亮,撲簌簌快速眨了兩下,小聲而又不好意思地道:“哥哥,我不會真的讓你做小狗的。不管你到時候會不會來接我,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最好的哥哥!”
是岑與惜慣會說的甜話,陳既言常能聽到一些類似的話,但這次也是真的被狠狠戳中了心巴。
有誰聽到這樣的話會不感動呢?
至少陳既言不能。
陳既言看着眼前滿是真誠和羞澀的小姑娘,眸中變得極其柔軟,他微俯下身,溫柔道:“好,謝謝惜惜。惜惜也放心,隻要哥哥看到惜惜需要幫助時,一定會第一時間來保護惜惜。”
岑與惜登時咧開嘴笑了。
“好!”
夜色溫柔,昏黃的月光洩出醉人般的光暈。陳既言把岑與惜送到岑家門口,目送着她進門。
岑母餘清然已經等候在了那裡,她拉過岑與惜的手,輕聲提醒她:“跟哥哥說再見呀。”
岑與惜立馬停下腳步,轉頭朝着陳既言揮手,肉肉的小臉圓嘟嘟的,“哥哥再見。”
說完,她又皺着眉想了想,補充了一句:“晚安!”
陳既言笑着,“惜惜也晚安。”
小步蹦跳着,岑與惜高高興興地進了家門。餘清然跟在她身後,喊了一句:“你看着點兒,小心一會兒摔着。”
然後,又扭回頭,對陳既言道:“既言,今天麻煩你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陳既言點了點頭,沉穩道:“好的阿姨。”
嘴上這麼說,陳既言卻沒走。
他站在岑家門口,仔細聽着從裡面傳出來的聲音,細細碎碎的,不像又發生争吵的樣子,陳既言微微放下了心。
又過了會兒,陳既言看見岑與惜房間裡的燈亮了起來,大概五六分鐘的樣子,燈滅了。
夜色漆黑,萬籁俱寂。
陳既言盯着那暗下來的房間又看了好久,這才确定是無事發生。
他垂眸,動了動因為長時間仰頭有些酸疼的脖子,意識到自己剛剛有多小心謹慎後,突然就感覺有些荒缪地笑了下。
他好像有點過于操心了。不過……
想想今天追上岑與惜時,映入眼簾裡的她那淚痕斑斑的小臉,陳既言又覺得,他怎麼小心都是應該的。
那樣愛笑的一個小人,可不能總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