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劍盈終于從幻境中出來,原以為還要再跟王天費些口舌,誰知就見王天被自己的舌頭纏了起來。
旁邊風雷一臉無辜道:“姐姐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做。”
孫劍盈用劍砍斷王天的舌頭,舌頭又飛快長出來纏住王天讓他動彈不得。
原本孫劍盈還以為是風雷在外面用王天的舌頭将王天捆了,現在看來還真是王天自己受到邪術反噬了,跟風雷沒有關系。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我就能成功了!”王天因為舌頭沒有辦法收回去,說話也是含糊不清的。
“王天,你是從誰那裡學來的這邪術?”孫劍盈見他還能說話,于是問道。
“我是不可能出賣恩人的。”王天一副甯死不屈的樣子。
“那你那恩人呢?怎麼還不來救你?“孫劍盈可不想繼續在這裡耗着,外面俞水歌和蘇小颦還在等她,她得趕緊出去才行。
王天别過頭去不說話,孫劍盈又把他的臉掰回來:“不說?那我也不為難你,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把你這亂七八糟的結界打開讓我們出去,一個是跟着你口中的恩人一起下輩子見。”
“沒有我你出的去嗎?你都出不去能奈我何!”王天态度嚣張至極,笃定孫劍盈不會動他。
“你真覺得我不會殺了你?”孫劍盈心裡也沒底,隻盼着王天能趕緊上當,或者外面的俞水歌和蘇小颦趕緊想到救自己出去的法子。
“你要是能動手不早就動手了?”王天自以為拿捏住了孫劍盈,“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正派修士是不能随便打殺凡人的。”
“凡人?”孫劍盈想到王天用虛張聲勢來反駁她,沒成想會找這麼個借口,“王天,你看看你自己,你真覺得你現在還算是個凡人嗎?”
“我怎麼就不算凡人了!”王天情緒激動,讓他本就蒼白病态的臉上顯出幾分猙獰來,“我就是凡人!等我把我娘就回來,我們母子倆就換個地方生活,就憑我的廚藝,我一定能闖出一片天地來!到時候我就讓趙青那個女人看看,什麼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需要我給你拿個鏡子嗎?你就看你這舌頭,你真覺得自己還是個普通人嗎?”孫劍盈看着王天,就差直接說王天就是個怪物了。
“這是那群人的舌頭,他們既然這麼愛說,舌頭就别要了,但凡他們傳播謠言,他們的舌頭就會掉下來。”王天說這些的時候甚至有些得意,“那麼掉下來的舌頭便纏到我身上了。”
“你覺得一個普通人的舌頭能平白無故跟别人的舌頭長在一起嗎?”孫劍盈看傻子似的看着王天。
王天急了,偏他舌頭現在不被控制,說話太激動還險些把舌頭咬斷:“你懂什麼!這是上天對我的恩賜!”
“恩賜?我可從未聽說過有誰會被恩賜這麼多舌頭的。”孫劍盈看向風雷,“風雷,你聽過嗎?”
“恩賜沒聽說過,詛咒倒是聽過。”風雷道,“畢竟詛咒才會反噬,你這不就是遭到反噬了嗎?”
風雷伸手施法,王天身上的法力竟全都被吸走,就連他那根長舌頭都恢複如初。
“這是怎麼回事?”王天的舌頭剛恢複,說話還有點不利索,身上還沾着自己的口水,看得孫劍盈犯惡心。
“看來你恩人的法力也是偷來的啊。”風雷施法,仍舊沒能打破幻境結界,看來單用蠻力是不行的。
“你有辦法你不早說。”孫劍盈無語,害的她白費這麼多口舌。
風雷立刻換了副面孔:“姐姐冤枉我了,我也是不确定能不能行,若是貿然提出來,惹得姐姐空歡喜一場,豈不是我的罪過?”
罷了罷了,不跟小孩子計較。
“你現在能告訴我們如何解開這幻境了吧?你若是不說可就一點價值都沒了,倒是候别說是什麼三十年河東,你能不能活三十個時辰還不一定呢。”孫劍盈威脅道。
王天咬咬牙:“好,我幫你們,不過你要先告訴我,為何你能讓他們相信死老鼠是遭人陷害?這麼多年,我也曾多次親身進入幻境,可沒有一次成功改變結局,憑什麼你一上來就能讓他們聽你的!”
“很簡單啊,因為我不在乎。”孫劍盈聳聳肩。
“什麼?”王天疑惑道。
孫劍盈跟他解釋:“你有重病的母親,又有父親多年積攢下來的基業,所以你在面對有人鬧事的時候想要息事甯人。或許遇上個隻是想訛錢的還好說,但若是碰上的是想搞垮你的,這法子就行不太通了。可我不一樣,這不是我母親,更不是我的店,我想的是睚眦必報。他既然敢跟我潑髒水,我就十倍百倍潑回去,把水攪和得越渾越好。”
王天喃喃:“居然是這樣嗎?”
“當然,我光腳的可不怕他穿鞋的,打不了就是魚死網破。”孫劍盈道,“其實我還有一個疑問,你為何殺了他們報完仇還要制造一個幻境出來将路人困住?”
“恩人說,隻要有九千顆心髒,我母親就能重新醒過來。所以我挖走了鎮上所有人的心髒,可是不夠。”
“所以你就想到了用路人的心髒。”孫劍盈冷冷打量着這人,“你可曾想過,那些無辜路人也是有母親有兒子的,他們來此地的目的可能跟你一樣,是要想辦法救自己母親。最後卻落得個自己慘死異鄉,母親也因未得到及時醫治而離世。你說你是在救母親,還是在害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