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邪在凡間,尤其在這離妖魔兩界如此近的地方可不是說着玩的。
周圍百姓一聽說他中邪了,湊熱鬧也顧不上了,四散逃離此處。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怎麼可能中邪!”那個鬧事的客人也慌了,誰知道“王天”不為自己辯駁,反倒是污蔑他中邪了。
不過他也很快冷靜下來,知道“王天”所言無憑無據,隻要他咬死不承認,誰能證明他中邪了?
“你别岔開話題,你以為你張口就說我中邪了,就能将你用老鼠熬湯的事嗎?”
“王天”挑眉,拿過那人的那碗魚湯直接扣在桌子上,一隻還帶着灰毛的死老鼠就這麼被倒了出來。
圍觀的人嫌棄地捂住口鼻,沒人知道“王天”這是想幹什麼,魚死網破嗎?
随後,“王天”把店裡所有客人的魚湯挨個扣到桌子上,裡面全是新鮮的魚頭,連個老鼠毛都看不着。
“王天”微微一笑,對圍觀的衆人解釋:“我這魚頭湯都是用新鮮魚頭現熬的,偏隻有這位客人的是死老鼠,這是為什麼呢?”
“肯定是因為你鍋裡的死老鼠正巧分到我這碗裡了!”那個鬧事的客人喊道。
這時候他已經有些慌了,這件事本身漏洞就很大,隻能趁着人們還沒反應過來趕緊定罪,等大家都想通了,那她就完全沒有辦法讓這家店關門了。
“王天”臉上依然是從容的笑容,這種低級手段她真想不明白為什麼有人能使出來:“這樣啊……”
鬧事的客人莫名覺得心慌,他知道今天陷害王天的這件事是完不成了,說不定還會讓自己名聲掃地。
該怎麼辦?算了,能脫身就好了,大不了再賠點錢。
“王天”示意店裡的夥計将後廚熬湯的鍋搬出來,随後他一腳将大鍋踹翻在地。魚頭湯的香氣彌漫在周圍,令人胃口大增。
“老鼠呢?”“王天”問那人,“我這鍋裡面可有一根老鼠毛?”
“我就是看你生意太好,不服氣,這才出此下策,行了吧?”鬧事那人終于是承認了。
四周湊熱鬧的又是一陣竊竊私語,見事情真相大白,都打算離開這裡。
“等一等。”王天可能會這麼算了,但孫劍盈睚眦必報,這件事沒這麼容易結束。
“你幹嘛?還不讓我走了?我賠你點錢行了吧?”鬧事的客人以為“王天”是要訛錢,将三張銀票拍在滿是老鼠湯的桌子上以後就打算走。
“誰說我要你賠錢了,我剛剛都說了,你中邪了。”“王天”并不理會那幾張沾滿老鼠湯的銀票,一步一步走向那個鬧事的客人。
“你離我遠點!”那個客人被吓了一跳,直接把“王天”推開。
王天本就生的瘦小,孫劍盈附身到他身上也不能改變什麼,被那人推的一個趔趄撞到幾米外的桌角上。
“王天”捂着流血的後腦勺,心裡慶幸着還好王天容易受傷,不然戲就不好演了。
“你還說你沒有中邪,正常人誰能一下子把人推這麼遠?”“王天”指控道,“旁人都是魚頭湯,隻有你的是臭烘烘的老鼠湯。你是因為中邪愛喝老鼠湯,才将我們家的魚頭湯換成老鼠湯,突然開始鬧事,是有人看見你喝老鼠湯了吧?”
“你胡說八道!”鬧事的那人萬萬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掙紮着就要離開,“我沒有中邪!我沒有!”
“王天”見他要走,立刻大喊:“快攔住他,他這是想繼續去害人!”
剩下的事就用不着孫劍盈了,那些圍觀的人将鬧事的客人圍住,又有幾個壯漢把他按住,還有人說着要請個道士來收了他。
鬧事的客人再沒了一開始的嚣張,帶着哭腔向人們求饒,哭喊着自己是被冤枉的,不過可惜,沒有人理會他。
孫劍盈看着人群走遠,擡頭看向天空:“你看到了,多簡單的事。”
随即,周圍場景變換,孫劍盈變成了旁觀者。
幻境中的王天面對客人的指控,先是提議讓他去檢查後廚,又說要給出賠償。
可那個客人既沒有要去檢查的意思,更不想要賠償,他原本就是就是想将事情鬧大,怎麼會聽王天的話?
那人站起來大喊:“這湯裡有老鼠,這湯是用老鼠熬的,大家都快别喝了。”
正在喝湯的客人聽了這話,趕緊将碗筷放下,尤其是看見那人碗裡被煮爛的老鼠後,有人更是直接吐了出來。
王天拼命解釋,還想着讓大家去後廚,以此證明自己的清白。
可沒有人聽,就算有幾個人提出去看,也很快被其他聲音掩蓋下去。
事情越鬧越大,原本聲稱自己吃出老鼠來的客人早就走了,其他客人卻要動手砸了王天的店。
孫劍盈不想看他們鬧事,跟着最開始吃出老鼠的客人一路來到另一家賣魚湯的店。
孫劍盈一看店裡的小二,這不就是她剛來這個鎮子上時喝魚頭湯的那家店嗎?
沒錯,老闆和店小二都是熟悉的面孔。孫劍盈真是沒想到,這人還有兩幅面孔。
“做得好。”老闆将一打銀票交到鬧事的那個客人手裡。
客人把銀票收起來,笑得眼睛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