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是拿錢辦事,以後有這樣的好事你還找我啊。”
老闆笑眯眯道:“一定一定。”
原來恩人也比不過利益重要。
為了自己的生意能更好,有人居然會去陷害恩人的兒子。
是了,兩人的魚頭湯都是從同一個人那裡學來的,隻要另一個人經營不下去了,那自己的味道就是獨一無二的。
“老闆,您這麼做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啊?”店裡夥計還是有些于心不忍。
那老闆卻冷哼一聲,對自己店的夥計道:“那老頭表面說着對我跟對他親兒子一樣,背地裡卻不把他的獨家秘方交給我,還說讓我自己去悟!我呸!我把他兒子弄死,這樣有沒有那個秘方就都一樣了。”
原來禍根在那時候就已經埋下了。
“老闆,您是打算……”
“沒錯,隻鬧一次怎麼夠,我要他這輩子都幹不下去!”
孫劍盈聽那老闆罵完自己恩人十八輩祖宗後,又回到王天的店裡。
按理說,老鼠湯的事情結束,這個幻境就該結束了,為什麼孫劍盈還是沒有出去?
時光飛速流轉,一會天亮一會天黑,孫劍盈也不知道這是過去了幾天。
等她走到王天店門口時,王天已經把東西收拾好重新開張了。
可他開門還沒一柱香的時間,又來一群人,嘴裡喊着為民除害,又把王天的店胡亂砸了一通,還警告王天,他這店開一次砸一次。
孫劍盈跟着王天進去,見到了王天重病的母親。
王天的母親拉着王天的胳膊安慰:“沒事的,我們母子倆總有辦法好好生活下去的。”
王天的母親嘴唇發白,甚至臉都是不正常的白,又時常捂着心口,想來這時候就已經得了心口病了。
王天拿出積蓄來去藥鋪給母親拿藥,幾味普通的藥居然花了二兩銀子。
王天走後,剛剛抓藥的藥鋪夥計還跟藥鋪裡另一個夥計說:“看他那傻樣,真當這世上有神醫了不成,誰能治得了心口病啊?”
“你這次給他拿的什麼藥?”另一個夥計問。
“還是那幾樣,突然換了被他懷疑怎麼辦?”一開始的那個夥計得意道,“以後就拿這些便宜玩意賣給他,下回他來再賣貴點,等他那短命鬼娘死了就撈不着錢了。”
“嘿,他娘是個短命鬼,他爹是個短命鬼,我看他也是個短命鬼!”另一個夥計嘲笑道。
“等會兒啊咱拿着他多給點這些錢喝酒去!”
“哎,我媳婦說要我給她買最近時興的料子做衣服去。這主意是她出的,你可别忘了我媳婦的好啊!”
“忘不了忘不了……”
兩人的笑聲傳進孫劍盈腦海,若非現在隻是個幻境,孫劍盈真想一劍砍死這兩人!
後來,孫劍盈繼續跟着王天。
眼見他生意做不下去閉店,眼見着他去碼頭運貨,眼見着他因為瘦弱搬不動貨物被嘲笑,眼見着他又被辭退……
藥鋪的夥計甚至還見到過王天辛苦搬貨,可他們依舊不為所動,坑騙着王天的血汗錢。
另一家魚頭店生意蒸蒸日上,當他得知王天的慘狀時說出來的話雖是惋惜,可嘴角卻是壓不住的得意。
王天的母親最後還是離世了。
不過不是病死的,是自己吊死的。
她趁着王天出去做短工的功夫,用一根麻繩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王天一回家見到的隻剩母親已經涼透的屍體。
他瘋了,這麼多日子的辛苦就是為了能治好母親的病,可現在母親死了,他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他瘋瘋癫癫跑到大街上,卻又被人揍了一頓,揍他的又是那家魚頭店的老闆。
王天在家裡養傷,左不過是皮肉傷,養養就好了。
這時候,原本已經跟他定親的人家也說着要退親,聘禮甚至都退了回來。
王天不怪人家退親,他本就跟那個姑娘不熟,更何況這時候他就是個廢物!
廢物隻會連累人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