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不公平的。
白厚箴咬下嘴裡的豆腐,惡狠狠嚼着,看向對面一無所知的男人。
這是他們同居的第七天。
想當初求職的他春招秋招到處跑,什麼髒活累活都來者不拒,擠破頭才進到現在的公司。
說是早九晚五,其實每次都要自願加班到晚上九點十點才能下班。
再加上這個價錢堪堪能接受的廉價小公寓,一來一回通勤時間要一個小時。
現在這個男人隻是來了一個星期,就已經輕松月入過萬,一天還隻工作六個小時。
深吸一口氣,白厚箴一筷子戳進面前的米飯裡,深深歎口氣。
羨慕……
“老婆,這個給你。”
“嗯?”
三天前不小心喊出來的人還心虛地低頭道歉,現在開口已經看不出任何懊惱的情緒。
白厚箴對這個稱呼已經完全免疫。
左右不是真的,男人愛怎麼喊就怎麼喊吧。
一張銀行卡被推到他面前。
“這是我申請下來的工資卡,這張主卡給你,我拿副卡。”
“你放心,我平時不會亂花,隻是拿來買菜。”
男人坐在餐桌旁,神色鄭重。
家裡還有個貪吃的小孩,一頓飯下來要幾十塊錢。
怪不得老婆每天早出晚歸。
“喵~”搖着大黑尾巴的小奎坐在不遠處的茶幾上埋頭理着身上的長毛,就是這個小團子似的小貓一頓飯至少一盒罐頭一包奶。
也怪自己,飯量是白厚箴兩倍的人抿唇,自己吃的多,孩子才會遺傳。
白厚箴愣住兩秒,伸手把銀行卡推出去,“這不行,這是你的錢,我不能拿。”
“老婆為什麼不拿?”
面容兇狠的男人眉毛微微一耷,明明肉眼看去沒什麼變化,周身氛圍卻很快沮喪下來。
“不、不是,”好像做了什麼壞事,白厚箴舌尖打結,“我拿這個不合适。”
“合适,老婆!”莫名很執着的男人站起身,“我們有結婚證,我要養你和孩子的。”
“我知道你不願意原諒我——我會改的,我回來了,不會讓你再過苦日子。”
說着他又要去拿那本被他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的結婚證。
姓名、照片,确認是他們兩人無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