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赫倫森就那麼看了他一眼,接着就繼續專注地看着西澤;其實那笑表面看起來尋常無比,不過是為了對西澤表示尊重,沒有什麼别的含義。
接下來赫倫森甚至都沒有刻意為難他,仿佛是看在他跪伏道歉的份上,但更像是看在西澤所說所做一切的面子上,而他的跪拜對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他不知道的是,為了對此事實實在在地賠罪,西澤主動向赫倫森贈送了五次見面次數,西澤清楚這些表面功夫在黑淵聯盟的談判隻算是灑灑水小意思,硬賠款和真利益才是重中之重,但銀河聯盟現在真是一點錢也傷不起了,不但不能給赫倫森賠款,還反依靠着榜六這顆參天大樹艱難苟活,西澤想方設法賠給赫倫森他想要的東西,畢竟他不殺他,不就是因為他對他那方面還有興趣。
赫倫森一開始不容反駁地堅定說:“這點小事哪值得大人如此損利。”
西澤回:“和大人共眠是小人天大的福分,小人愉悅至極,怎麼能說是損利呢?”
赫倫森:“大人現在既為我愛人,在下自然須考慮您的喜好,您如若不想,在下是萬萬不敢啊。”
西澤:“大人胸膛開闊緊實,身材實在甚得我心,小人恨不得夜夜和您在一起啊。”
推托幾來回,赫倫森裝作拗不過他的好意,最終應下,西澤暗地裡狠狠松了口氣。
但是三周後,謝恩斯突然中了邪術,他不忍劇痛,一開始的慘叫聲嘶力竭。西澤與他共同作戰十年,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相當能忍痛,吃了子彈也能面不改色對他揮揮手讓他安心,可見這劇痛真真誇張恐怖至極,絕非常人能忍受,和西澤回憶中的血夜組織“焚化爐”可以相提并論。
西澤其實一開始還疑惑,他身份暴露的那一天,以及十年後赫倫森複出的那一天,赫倫森怎麼不把他丢到焚化爐裡去,興許是他忘了,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從謝恩斯的反應來看,這劇痛平均每隔三分鐘發動一次,每一小時會停歇半柱香,緊接着再次發動,仿佛是施術者臨時有事要忙,等忙完了就繼續不知疲倦地發動邪術。
西澤心系友人,謝恩斯是他十年并肩作戰的最好朋友,謝恩斯在痛,他的心也在痛,他急忙以他能做到的最高極速為他檢查、用藥、止痛,他即刻調用最高權限,對謝恩斯用的是聯盟最好的止痛藥。
結果——無濟于事。
見謝恩斯疼痛劇烈,他甚至毫不猶豫地用上了銀河聯盟僅存的聖水為他淨化。
結果——無濟于事。
甚至白白浪費三罐極其珍貴的聖水,直接把銀河聖物消耗一空……這邪術的力量級别該有多高,施術者該有多強,才會連聖水都淨化不了?!
對于施術者,其實西澤這時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就在一天前的黑淵聯盟季度會議,因這次會議重大,謝恩斯作為銀河警隊隊長和西澤一同前往,結果談判到半途,謝恩斯就和榜九伊諾克生了口角,原因很常見:謝恩斯不願讓出他的母星故鄉領土,伊諾克偏要奪。
最後的結果是西澤橫插一腳,以精妙的話術和對伊諾克奪取利益優先級的精密判斷,把伊諾克用其他利益敷衍了過去,同時讓榜一尼古修斯也放眼此地,礙于對尼古修斯的忌憚,伊諾克不敢再輕易動手,謝恩斯的母星保住了。
但是強如榜九哪會就此甘心,結束之時,他轉頭,用陰毒的目光凝視謝恩斯,對他說:“你死定了,我馬上就來找你算賬。”
這才剛黑淵聯盟會議第二天,謝恩斯就突然間因邪術受苦,這是榜九幹的再明顯不過了!這邪術大概率是昨天伊諾克在會上臨走之時對謝恩斯設下,僅僅一天也足夠邪術釀成貫穿靈體,這案子,邏輯鍊完美閉環,前因後果再合理不過,根本不需要任何質疑。
西澤也是這麼想的。
直到下一秒,一道他熟稔至極、卻又讓他敏感萬分本能恐懼的氣息,在感官中本能地刺激着他的神經——邪神系力量!那是……赫倫森的氣息!
十年前他剛擊敗赫倫森後,他全身體檢過後也檢測出一道邪神系力量,他懷疑那是赫倫森為報複他而在他身上設下的邪術,但十年過去,這邪術遲遲沒有發動,西澤甚至一度以為體檢的設備出了差錯,但邪神系力量層級最高,一般來說檢測儀的結果出錯什麼都不會出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