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觀反應慢了半拍,“呃……謝謝。”
這些天,他每次做飯隻做當頓吃的,冰箱裡什麼都不剩,偷菜賊來了也隻能洗盤子,本以為對方會乖乖罷手,沒想到啊,這小賊居然連貓飯都不放過,還被他逮個正着。
活該!
黃局第一個撲上去,跑到宴氿腳邊,對着猴子一個勁的喵喵喵。
從語氣看來,應該罵得很髒。
陶清觀也很想上去收拾猴子一頓,但他不敢,這猴不是國一,就是國二,他動動手,能喜提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人家有證,他惹不起。
陶清觀冷冷瞪向猴子,猴哥去五行山下坐牢的時候,怎麼沒把你帶上的。
不過——
陶清觀的目光轉向宴氿,面色變得有些古怪,他家院牆很難翻,這人不會是……
他瞄了眼旁邊的狗洞,下意識在宴氿身上尋找泥土的痕迹,反應過來,覺得自己不太禮貌,陶清觀低咳一聲,把眼神挪開。
宴氿見陶清觀的反應,知道對方和預料中一樣,沒認出自己的身份。
小孩對靈的敏感度太低,他當魚的時候認不出來,當人的時候還認不住出來,哪怕現在陶清觀體内靈的量變多,也沒起到什麼作用。
但他感覺已經很明顯了,分喂到嘴邊都不吃。
笨蛋。
宴氿一時間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失望,他看着陶清觀毫無所覺的模樣,有那麼點心累。
他在心底輕歎一聲,晃了晃手中的猴子,“這個你想怎麼處理?”
陶清觀驚愕地睜大眼睛,他處理?他嗎?他也配?
“……放了吧。”陶清觀神情複雜,語氣中帶着看透本質的滄桑,“它後台硬,咱們惹不起。”
宴氿心中疑惑,一隻野猴能有什麼背景?
他聰敏地沒多嘴,從善如流地把手裡的猴子抛出去,猴子呈一條完美的抛物線飛出圍欄,最後消失在視野中。
陶清觀看得心驚膽戰,“不是……你、霧草,猴沒事吧?”
宴氿拍拍手,神情自若,“沒事,我用的巧勁,傷不着。”
這時外面配合的出現猴子罵罵咧咧的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但那猴沒膽子找宴氿算賬,罵了幾句就跑了。
宴氿笑眯眯地望着陶清觀,開口道:“我叫宴氿。”
陶清觀正望猴子呢,聽到宴氿的話,他轉過身,“我叫……”
“我知道,你爺爺與我關系不錯,他和我提過你幾次。”宴氿打斷陶清觀的話,笑容中帶着那麼一絲不懷好意,“論輩分,我比你爺爺大,但帶祖的稱呼不好聽,你叫我叔叔吧。”
陶清觀嘴角抽了兩下,宴氿這張臉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大,他合理懷疑對方是想占他便宜,畢竟種花人都有在外面給人當爸爸的愛好。
沒有人能拒絕輩分平白高一輩,尤其是這種什麼都不用做,隻管占便宜的輩分。
不過長頭發,穿古裝,還和爺爺有關系。
陶清觀一合計,也是跳大神的?
他眨了眨眼暗自思忖,他看起來很像會買保健品的人麼,一兩句話就指望忽悠他。
陶清觀禮貌微笑:“我倒是沒聽爺爺提起過你。”
不熟,勿戳。
宴氿碰了個軟釘子也不惱,他似笑非笑,意有所指,“或許是提過,隻是你不知道哪個人是我。”
陶清觀即答:“那就是沒提過。”
宴氿沒想到陶清觀這麼堅定,都提示到這份上了,還是沒領會到他的意思,他望着陶清觀的目光略帶上些嫌棄 。
别的時候腦子挺好使的,怎麼現在不靈光了。
“您好!”
一道聲音突然插進來,陶清觀循聲望去,看見高個子一手緊握鐵門的欄杆,兩眼發光地盯着宴氿,雖然對方極力遮掩,但還是暴露出内心的興奮。
宴氿淡淡瞥了眼高個子,眉心微不可見地蹙起。
麻煩,所以說他不想碰見參賽者,他手上有那四分在,被碰見了,少不了一頓糾纏。
高個子敏銳地察覺到宴氿的不喜,他咬咬牙,還是留在原地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