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矮個子沒那麼好的眼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宴氿看,即使被高個子拽了一下,他也沒有收斂。
宴氿無視門外的兩人,他踢了下腳旁的貓飯,問陶清觀道:“還要嗎?”
陶清觀還沒回答,看見黃局先撲了上去,他長腿一跨,揪住黃局命運的後頸脖,他拍了下黃局充滿彈性的屁股,責備道:“你也太饑不擇食了。”
貓飯被猴子用手抓過,裡面黑一塊灰一塊的,還沾了些不明液體,野生動物攜帶病菌很多,他不可能讓黃局吃猴子糟蹋過的東西。
黃局溫馴地讓陶清觀把自己抱起來,它喵嗚一聲,伸出舌頭要去舔陶清觀手臂上的抓傷,然後後頸脖又被揪住了。
這次動手的是宴氿,他望着交錯的傷口,唇角下壓出一個不愉快的弧度。
怎麼還能被貓欺負。
陶清觀也看到傷口,一時間面色有些為難,黃局不知道有沒有打過疫苗,他貌似得去醫院一趟了。
“沒事,黃局每年都有按時接種疫苗。”高個子适時開口,他見宴氿看過來,不由站直身子,緊繃的肩膀透露着他内心的局促。
宴氿目光掃過門口的兩人,開口道:“還有事嗎?”
他後半句話沒說,但在臉上寫的很清楚,沒事可以走了。
高個子手指蜷縮進掌心,他看着宴氿的眼睛,内心的緊張與激動交織,他身子竟有些顫抖,“我……我想讓您看看。”
随着他最後一個字飄散在空氣中,光線霎那間黯淡下來,烏雲遮擋住陽光,淅淅瀝瀝的小雨傾瀉而下,掀起朦朦胧胧的雨霧。
陶清觀剛為不用花錢打針松口氣,突然看到降下的雨,他嘀咕着,“怎麼下雨了,天氣預報不是說今天是晴天。”
垃圾天氣預報,一點都不準,這半個月都報錯三四次了。
宴氿斜睨陶清觀,等待對方的反應,這場雨如果對方想,是有能力阻止的。
陶清觀注意到宴氿盯着自己,他緩緩打出個問号。
幹嘛?
他不解地看了宴氿一眼,拖着黃局的屁股把貓往上抱了點,“下雨了,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家吧。”
說完,陶清觀就要走,可下一秒雨停了,他茫然地望向天空,那些烏雲消散,好像剛剛隻是錯覺一般。
門口,矮個子喘着粗氣,臉色煞白,他警惕着高個子,拼盡全力調動周圍的靈,高個子自然不甘示弱,兩人就這麼用靈打了起來。
他們這邊鬧出的動靜太大,其餘參賽者想也不想,插手加入其中,有分不搶王八蛋,就是自己搶不到,别人也别想搶到。
宴氿感受到空中混亂的局面,如果靈有顔色,上邊大概跟蹦迪夜場差不多。
他的眼眸完全暗了下來,雜亂無章的靈,真是令人煩躁,舌尖抵着上颚,宴氿默念了幾遍參賽規則,才忍着沒把天上的靈打回去。
他望向門口鬧得最歡的兩人,皮笑肉不笑地開口:“你們還不走嗎?”
高個子呼吸急促,這麼多人插手,他想再次降下雨俨然是不可能,這場比賽除了考題本身,同為參賽者的他們也是考核的一環,相互幹擾是合規的,可他曾見識過,宴氿憑一己之力就能将他們全部鎮壓。
他牽強地扯了下嘴角,開口道:“老陶曾和我說過,他再如何,和您依舊如隔天塹,我本來并不相信,但現在看來,井底之蛙是我。”
高個子向宴氿鞠了一躬,和矮個子一同離開。
聽到自家爺爺的名字,陶清觀耳尖微動,他感慨一聲,宴氿還真是跳大神的,這個項目現在居然也年輕化了。
宴氿收回目光,偏過頭就看見陶清觀在神遊,他像是看到自家不争氣的孩子,開口道:“你沒有感覺到異常嗎?”
陶清觀回過神,眉心微蹙,遲疑了一會兒,開口道:“你也感覺到異常了?”
他就說這裡不對勁,爺爺還不信,祖宅肯定有問題,陶清觀倍感欣慰,唉,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是他爺爺太菜了,聽剛剛那叔的意思,宴氿屬于天才級别,這話還是有道理的。
“嗯。”宴氿面色緩和些,還不算無可救藥。
陶清觀等了會兒,沒等到宴氿的下文,對方就這麼靜靜地看着自己,他在心底輕歎一聲,果然求大師這種事,都需要自己主動。
“說吧,你多少錢一次?”
宴氿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臉出現一道裂痕,他以為是自己聽錯,或者誤會了什麼,開口确認道:“你說什麼?”
陶清觀好脾氣地重複道:“我問,買你一次需要多少錢。”
怕宴氿不理解,陶清觀還解釋了一遍,“就是你幫我一次,我需要給你多少錢。”
宴氿臉色漆黑,“怎麼幫?”
陶清觀奇怪地看了宴氿一眼,“去我家裡幫啊,還是說你需要到其他地方?”
“很好。”宴氿氣極反笑,咬牙切齒道:“你從哪學來的這些不三不四的東西。”
陶清觀一臉莫名其妙,“合理的金錢交易,怎麼就不三不四了?你要是不願意就直說,我去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