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觀第二天醒來時,腦袋昏昏漲漲的,總覺得自己夢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但他想不起來了,他抖了抖身子,把那股詭異的感覺甩出去。
可甩走之後,他又生出一種空虛感,外邊豔陽高照,陽光明媚,以往忙碌的生活,現在想想恍如隔日。
他看了眼日曆,算算時間,距離假期結束還有一周多點,牛馬的生活在向他招手,鄉下清新空氣呼吸多了,他突然有點懷念城市汽車的尾氣。
大概因為人是群居動物,一個人待久了,寡得有點難受,陸滿滿還欠他一頓飯,回去要好好訛對方一頓。
陶清觀伸了個懶腰,照常起來準備貓飯,等混吃混喝的黃局上門,他一把抱過貪吃的大貓貓。
黃局窩在陶清觀懷裡,四腳朝天地喵喵叫,攤開軟乎乎的肚皮,任由陶清觀上下其手。
陶清觀低頭吸了下大貓貓,内心充滿不舍,“崽啊,你跟我回京都怎麼樣?”
黃局歪腦袋,尾巴纏上陶清觀的手腕,它蹭了下陶清觀的臉蛋,步伐輕盈地從對方懷裡跳出來。
它拱了下已經空了的飯碗,沖陶清觀喵嗚喵嗚叫了幾聲,意思是它要去下一家蹭飯了。
黃局是隻自由的大貓貓,有穩定的食物來源,自由奔跑的鄉間田野,還有好心人每年帶它去打疫苗。
雖然黃局不會說話,但陶清觀已經知道對方的選擇,他撓了撓黃局的腦袋,起身将窗戶打開。
“去吧,以後有機會再見。”
陶清觀眼底氤氲着淺淺的溫柔,他也是時候回去了,剩下的那點假期,留着下次再用吧。
黃局又貼了貼陶清觀,身手敏捷地躍出窗外,很快就消失在陶清觀的視野中。
陶清觀等看不見大貓貓的影子,才将窗戶關上,他内心多少有點挫敗,果然拐不走可愛的貓貓。
來都來了,不帶點特産回去,他又覺得虧得慌。
陶清觀将目光轉向魚缸中的小白,眼珠子一轉,心底開始打小九九。
與其讓他爺爺那個養什麼死什麼的動植物殺手來養小白,不如他來接管更有益于小白的身心健康。
而且比起掉毛難打理的貓貓狗狗,小白這種隻要換換水喂喂糧的小魚養起來不要太省事,很适合他這種需要工作的牛馬,不過小白用自來水養能活麼,在他的小公寓裡可接不到泉水。
陶清觀略微思索,給陶笠鶴發去消息:
我上山把腳崴了,你養的那魚能在自來水裡活嗎?
他略施春秋筆法,有點壞心思全使在自家爺爺身上了。
陶笠鶴一看,自家孫子又給整出新事故,眼皮子跳個不停,他開始懷疑讓陶清觀回祖宅養身體,是不是一個正确的決定。
之前也沒見這孩子這麼毛躁啊。
陶笠鶴:怎麼又把自己傷着了,自來水也行,但它更喜歡泉水,換成自來水它可能會發脾氣,你換水的時候多注意點,别打擾到魚。
計劃通!
陶清觀直接無視陶笠鶴後半句話,小白脾氣不好?怎麼可能!
他搓搓手,準備誘拐天真浪漫的小白白,前有小情侶分手偷狗,後有離婚争貓狗撫養權,而他,隻是想拐走一條可愛的小魚,他能有什麼錯。
找容器,紮通氣孔,一氣呵成。
陶清觀抱着瓶子走到魚缸前,他掀開蓋子,和裡面的小白來了個對視,“白啊,養了你這麼多天了,我們是有感情的,對不對?”
宴氿一頭霧水,但小孩眼睛亮閃閃地望着它,好像眼裡隻看得見它,它鬼迷心竅,遊到陶清觀手邊。
陶清觀順手撸了下魚背,把罐子沉進魚缸裡,用鼓勵地語氣說道:“小白,進去。”
宴氿看了看樸實無華的塑料罐,又看看陶清觀期待的小眼神,它遲疑片刻,順着陶清觀手指的方向遊了進去。
“棒棒哒。”陶清觀誇張地哇了一聲,“小白你好聰明,你簡直是世界上最聰明的小魚。”
宴氿被誇得老臉一熱,它擺了擺尾巴,這種簡簡單單的基操,有什麼好誇獎的。
陶清觀把塑料罐往後挪出一段距離,又對小白招招手,“來,小白,再來一次。”
宴氿無奈地望着興緻勃勃的陶清觀,小孩子貪玩,又不是很過分的要求,它寵就寵着點吧。
于是陶清觀和小白愉快地玩起鑽罐子的遊戲,确保小白一看見罐子就會鑽進去,陶清觀滿意了。
這可是小白自願跟他走的,就是他爺爺來也不能說什麼。
陶清觀把塑料罐瀝幹放到一旁,等走的時候再把小白哄(騙)進去,他已經想好了,他提前走,先斬後奏,等他爺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到家了。
他慈愛地看着越養越活潑親人的小白,白啊,爸爸為了把你帶走可是操碎了心。
俗話說做事要趁早,擇日不如撞日,陶清觀說幹就幹,拖出行李箱開始收拾,在這邊住了大半個月,他除了制造出不少垃圾,其餘的沒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