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警察局,辦公室内。
昏黃的燈光灑在桌面上,羅扶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盯着手機屏幕上的短信,手指無意識地敲着桌面,發出輕微的“嗒嗒”聲。
“你想知道許知安的秘密嗎?來第五大道……”羅扶低聲念了一遍,他擡頭看向‘陳溺’,眼神裡透着幾分探究,“這條短信是周曉曉發的?你跟她平時關系怎麼樣?”
‘陳溺’微微點頭:“我發小,從小一起長大,平時挺黏人,話多,但沒啥特别的。”
羅扶:“那你跑去郊外的時候,就沒覺得這條短信有點奇怪?就這麼信了?”
‘陳溺’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措辭:“我當時腦子有點亂…許知安剛死,我總覺得他死得不正常,所以看到短信就沒多想,我不想放過任何線索。”
“沒多想?”羅扶聽着頭都大了,“你一個高中生,大半夜跑去荒郊野嶺,就因為一條短信?你是膽子太大,還是腦子不夠用?”
‘陳溺’眼神閃了閃,聲音低下去:“我隻是想知道他為什麼會跳樓。”
“他昨晚還好好的,跟我聊了幾句就走了,怎麼第二天就……”她聲音減弱,眼圈微微泛紅,但很快又被她硬生生壓了下去。
羅扶盯着她看了幾秒,轉而看向萬淮:“那你呢?你又是怎麼摻和進來的?”
萬淮靠在椅背上,瞥了‘陳溺’一眼,聲音冷淡:“她給我打的電話,非讓我去,說不去就在那兒等一夜,我怕她真幹出這蠢事,就去了。”
“你們什麼關系?”羅扶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了幾圈,嘴角一撇,“早戀?”
“沒有!”兩人異口同聲地否定。
‘陳溺’解釋:“隻是同班同學。”
“那你天天跟蹤我幹什麼?”萬淮冷不丁怼了一句。
“誰跟蹤你啊?!是你老跟着我!!”‘陳溺’瞪回去,聲音拔高了幾分。
“行了!”羅扶拍了下桌子,聲音不大,卻足夠震住兩人,“你們倆的事兒我不管,但這電話的事兒得查清楚。”
他轉頭把手機丢給旁邊的警員:“去查查這個手機号最近幾天的通話記錄,越快越好。”
警員接過手機,低聲應了句“是”,快步走了出去。
羅扶靠回椅背,拉開辦公桌下的抽屜,掏出一個透明塑料袋,裡面裝着一條奄奄一息的血線蟲。
他晃了晃袋子,眯着眼看向兩人:“你們說貓身體裡有紅色蟲子,還能複活……是這玩意兒?”
“是。”‘陳溺’和萬淮齊齊點頭。
羅扶眉頭一皺,手裡的筆指向‘陳溺’:“你因為撿手機,所以最後才從着火的房子逃出來…那起火點在哪兒?”
“我不知道。”陳溺一臉平靜,“我出來的時候,火已經燒起來了,濃煙太多,我沒看清。”
“沒看清…”羅扶重複了一遍,眼底閃過一絲狐疑。
他放下筆,兩手交叉在胸前,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故意說給他們聽。
“血線蟲這案子,我們跟了快大半年了,最初是在淮濱市發現的,一個漁民死亡,屍檢剖開一看,肚子裡全是這玩意兒。”
“後來查下去,才知道是納瑞集團的實驗室洩漏導緻的,他們财大氣粗,給了漁民家一筆錢,這事兒就壓下去了。”
他停下來,瞥了眼桌上的塑料袋,眉頭皺得更深了:“盡管我們找到一點人體實驗的痕迹,可惜證據不夠,沒能立案,那時候的血線蟲沒這麼邪乎,傳染性輕,頂多讓人頭暈、産生幻覺,跟吃了毒蘑菇差不多。
“它們怕火,燃燒後會釋放毒氣,自然死亡就化成血水,可你們說的…複活?跟貓結合?這聽起來跟科幻電影似的。”
“你覺得我們在撒謊?”萬淮打斷。
羅扶斜了他一眼,沒接茬,轉而看向‘陳溺’:“你跟許知安是青梅竹馬,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奇怪的話?
‘陳溺’眼神閃了閃,低聲道:“昨晚他說…這裡沒我想的那麼簡單,讓我小心周曉曉。”
“哦?”羅扶眉毛一挑,坐直了身子,“他為什麼這麼說?”
“我不知道。”‘陳溺’搖了搖頭,“他沒解釋,就走了…我還以為他在開玩笑。”
羅扶陷入思考,他瞥了眼桌角的煙灰缸,壓下想點根煙的沖動。
盡管能“複活”讓人匪夷所思,但那個外國佬信誓旦旦說有照片,主動跑去洗了,如果是真的,或許能給這案子撕開個口子。
就在這時。
門被“砰”地一聲推開,警員氣喘籲籲地跑進來:“羅隊,周曉曉的媽媽來報案了!!”
羅扶皺眉:“怎麼回事?”
“她媽說她一直沒回家,電話也打不通。”
羅扶臉色凝重:“你帶上幾個人,去全市搜尋!注意安全!”
“明白!”
話音剛落,一個警員快步進來,聲音裡帶着幾分慌亂:“羅隊,那個外國佬的照片洗出來了!”
…
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