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找一個階級沒那麼分明,願意教一些尋常百姓家的女兒,知書達禮最好。
“老夫有個人選,不知你意下如何?”
合着這頓飯是這個意思啊……
旬夫子對着屋裡喊了一聲,“蘭茹,你出來罷。”
隻見從屏風後面盈盈走來一個藍衣女子,發側帶金钗,一走一動間金玉叮當響。
“見過褚掌櫃。”
褚紅一時看呆了,看見她行禮忙站起來自己回了一禮,相較而言她更像東施效颦。
“這是小女蘭茹,未嫁前整個揚州城都知道她的溫良賢淑,品行自是不用說,現已婚配翟家二叔,你看如何?”
旬夫子問道。
旬蘭茹看看他,又有些不太好意思直視褚紅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
“喔,非常好,一看小姐便是學富五車,賢良淑德之人。”
旬夫子聽到這話臉上才不那麼闆着,還多了些自豪。
旬蘭茹捂嘴輕笑,“褚娘子不必多禮,我已經成親了,況且哪有誇女孩子學富五車的?”
這麼年輕?也太可惜了。
“是我口誤了。”
旬夫子去了一旁的院裡消食,屋裡此刻隻剩下了褚紅和旬蘭茹。
“不知褚娘子的學堂什麼時候開門?”
褚紅坐在一旁,張口就來,生怕她反悔一樣。
“我找人算過了,恰好明天就是一個黃道吉日,等我回去再找人收拾收拾明天就派馬車前來接夫人。”
一旁準備去拿書的旬蘭茹點點頭,停了動作,“褚娘子大義。”
這一誇倒給褚紅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主要是夫人您更是豁達,不為階級所困願意教。”
旬蘭茹停了動作,神情似乎有些哀傷,“我也是想找一些事做,前幾日我那夫君為了一個妾室和我拌了幾句嘴,現在都未曾來接,怕是已經動了想休了我的心思了。”
這男的一定是眼瞎,況且一看就知道是旬蘭茹吃虧了,她這樣斯斯文文怎麼可能和别人拌嘴?一定是被那個妾室算計了!
“沒事的,夫人如此端淑想必他隻是一時沒有想通,等到念起夫人的好肯定會來接的。”
知道這是安慰人的話,旬蘭茹輕輕歎了口氣。
“不如去我的歸月居住幾天?”
旬蘭茹擡頭看向她,許是提起剛剛的事情讓她有些傷心,柳眉微蹙眸中含着些許淚光,似乎有些驚訝褚紅的邀請。
“見你喜歡看書才想請你過去的,我那裡有藏書三萬卷,你可以在二樓雅閣慢慢看,風景也好。”
意識到自己過于熱情,褚紅忙改口。
“翁叔,姐姐她還回來嗎?”
金蘭坐在一旁的桌邊撐着腦袋想等褚紅回來。
“看這樣子,應該又去别的地方忙了,我去把菜熱一熱。”
老翁将熱好的飯菜端出來,給金蘭把飯盛好才自己坐到一旁,用腳輕輕踢了一下拿饅頭吃菜的小卓讓他說點什麼。
“掌櫃就是太忙了,要養活咱們歸月居這麼多人可不容易,她要是知道你沒吃飯又要自責傷心了。”
小卓嘴裡塞着一口饅頭,筷子不停,他早餓了,要不是怕被他們兩個罵剛剛就想吃的。
“對呀,掌櫃今天還說你在長身體讓廚子多備些肉食,這油炸四喜你不是最愛吃嗎?多吃一點。”
翁叔邊哄邊給她夾丸子。
将翁蘭茹安置好後,褚紅這才推開書房的門。
“怎麼現在才吃飯?”
金蘭立刻将碗放下,幾步躍到褚紅面前,有些焦急,“姐姐,是不是旬夫子告我狀了?我不是故意打瞌睡的。”
褚紅捏捏她的小臉蛋,“旬夫子說你學課認真,誇了你好呢。”
小卓将嘴裡的饅頭咽下,抱怨道,“還不是這丫頭想等你一起回來吃,這飯菜都熱兩趟了。”
“不打緊,我們陪着她一起吃呢。”老翁起身準備将桌上給褚紅準備的空碗盛上飯。
“翁叔,我在外面吃過了,快坐下。”褚紅拉着金蘭再次回到桌上。
“掌櫃的,有人找。”
沒等褚紅坐下,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金蘭剛剛的高興一掃而空,拉着褚紅的袖子更緊了。
褚紅摸摸她的頭發,又往她的碗裡添了幾塊肉。
“多吃一些,最近事情有些多,等到過了這一陣忙季我帶你去放風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