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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論神雕俠侶(過芙篇)第一回:龍應是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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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年前的特别篇裡,本作者剖析了原著楊過小龍女這對兒人前大秀恩愛人後勾心鬥角相互算計的塑料夫妻(見本書《論神雕俠侶楊龍篇》)。當初本作者雖然很欣賞原作中的郭芙,但因為本作者很不喜歡楊過,所以并不關心他在原著喜歡誰,更是對所謂過芙黨嗤之以鼻。可是前一陣本作者為了寫書又去詳細看了一遍原著,發現過芙黨并非空穴來風,甚至原作裡過芙真的很有趣,查老先生更是在這條暗線上嘔心瀝血,草蛇灰線,伏衍千裡,看得我不寒而栗,甚至有種紅樓夢的感覺。正如一句流行語:質疑過芙黨,理解過芙黨,成為過芙黨。本作者第一次看神雕時萬萬料想不到有朝一日竟成了過芙黨。所以決定詳細挖掘神雕暗線,挑明老先生的隐喻和巧思,為大家還原一個真實的《神雕俠侶》。本篇中一切論點皆會引用金庸原文作為論證,若讀者有任何質疑或不同意見,可在評論區提出,本作者都會解答的。

要證明金庸原意便是楊過與郭芙在一起,卻不能先從《神雕俠侶》原文入手,因為《神雕》一書太多明褒暗貶,明貶暗褒的春秋筆法,很容易讓看書不仔細的讀者産生誤解,這個我們會在後面一一解析。所以現在請大家翻開《倚天屠龍記》,找到其中這幾個名字:陽頂天,紫衫龍王,白眉鷹王,金毛獅王,青翼蝠王,楊逍,紀曉芙,楊不悔。

首先就是陽頂天,最早本作者沒有細想,但後來看到這個名字,真是汗毛倒豎,不由得佩服查老先生的巧思。首先此人在連載版叫做“楊破天”,暗示其為楊過後人,而“破天”則是一個“夫”字。但怕讀者體會不到自己的苦心,在修訂版中将他改做了“陽頂天”。這個“陽”字分别由半個“郭”字和半個“楊”字組成,耳刀在左則為“阜(fu)”,耳刀在右而為“邑(yi)”,金庸又生怕“破天”太過隐晦讀者發現不了,所以改成了“頂天”。天頂出來便是一個“夫”。如果按照暗線來看,這個名字真的讓人拍案叫絕!

然後是明教的四大法王:紫衫龍王,白眉鷹王,金毛獅王,青翼蝠王。金庸在書中将他們四個綽号連起來叫做“紫白金青”,但如果按照紅樓夢“元迎歎惜(原應歎息)”解讀的話,還有另一種更為準确的叫法:

“龍鷹獅蝠”,即“龍應是芙”。

後面的“楊逍”,“紀曉芙(記小芙)”,“楊不悔”更是接近于明示,還有書名上就帶着的明晃晃一把“屠龍刀”。很多讀者可能覺得“屠龍刀”是作者沒考慮到,穿鑿附會太過牽強,那麼請看《倚天屠龍記》第二十八回《恩斷義絕紫衫王》:

突然金花婆婆咳嗽一聲,一把金花擲出,共有十六七朵,教謝遜一柄屠龍刀黏得了東邊的黏不了西邊。謝遜袍袖揮動,卷去七八朵,另有八朵又都黏在屠龍刀上,喝道:“韓夫人,你号稱紫衫龍王,名字犯了此刀的忌諱,若再戀戰,于君不利。”

金花婆婆打個寒噤,大凡學武之人,每日裡性命在刀口上打滾,最講究口彩忌諱,自己号稱“龍王”,此刀卻名“屠龍”,委實大大不妙,陰恻恻的笑道:“說不定倒是我這殺獅杖先殺了盲眼獅子。”呼的一杖擊出。謝遜沉肩閃避,突然腳下一個踉跄,“啊”的一聲,這一杖擊中了他左肩,雖然力道已卸去了大半,但仍着實不輕。

當初紫衫龍王在冰火島搶奪屠龍刀,謝遜便說過她名字帶了“龍王”,犯了“屠龍刀”的忌諱,當時給紫衫龍王吓得打了個寒噤。另有在本作者書中,祖奶奶馮問樞也是因為薛慕華“閻王敵”的稱号犯了自己的避諱,所以不遠千裡追殺函谷八友來到靈蛇谷,這才遇到何念識有了後面種種奇遇。可見這口彩避諱有多麼重要,而“屠龍刀”是楊過化了玄鐵重劍打成,他難道就不想想有沒有犯小“龍”女的避諱?就算楊過沒有考慮周全,那麼黃蓉不會提醒他一下嗎。可後來那刀還是叫做“屠龍刀”,楊龍這對兒塑料夫妻可見一斑。

本作者有句名言:“世上本沒有巧合,發生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如果隻有一處兩處确實可以用巧合來解釋,可是過芙暗線從神雕開篇便貫穿始終,而且要知道金庸的書前後有三個大版本,修訂過兩次,以金庸的水平,不太可能留下這麼多“bug”,那麼就隻有一種解釋:這些都是作者的安排,是有意為之。

同樣作為作者的我猜測老頭兒在埋下這些線索時一定洋洋得意,等着讀者來破解自己設下的謎題,可最終大多數都沒有發現,我想金庸自己恐怕也非常失望罷……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翻開神雕俠侶,以過芙的主視角來審視一下這部作品。首先很多讀者對郭芙這個角色有很大的偏見,一是受到影視劇改編的誤導(這裡點名魔改劇95版神雕);二是很多讀者在讀書時将自己代入到了主角楊過視角;三是郭芙武功不高,很多強度黨看不慣她又菜又跳;同時又因為看書不仔細,沒有理解作者明貶暗褒的寫作手法。

但是很有意思的是,電視劇《武林外傳》中的小郭完全是以郭芙為原型的超低配版郭芙,卻受到了觀衆的一緻喜愛,成為了劇中最受歡迎的角色,更是當年最大的爆款。這裡就很耐人尋味,或許芙妹隻是缺了一個主角光環。那麼現在我們就來看看,以郭芙為女主的神雕俠侶,觀感會不會大不一樣。

ps:這裡說個題外話,當初《武林外傳》的編劇給小郭起的名字原本就叫郭芙,後來因為打字時輸入法自動聯想,出來個郭芙蓉,結果編劇就坡下驢順便降查重,于是小郭就變成郭芙蓉了【暈】。

我對芙妹的評價就是鎮惡遺風,不愧是從小跟着柯公公長大的,而且她名字叫做“芙(蝠)”,或許也暗喻了柯鎮惡的綽号“飛天蝙蝠”。一生主打的就是不慣人不服人不舔人。

郭芙第一次出場是在楊過的破窯,當時赤練仙子莫愁姊姊要滅陸家滿門,結果被郭芙和柯鎮惡撞見。

不覺十月過去,黃蓉生下一女,取名郭芙。她懷孕時心中不喜,但生下女兒之後,卻異常憐愛,事事縱恣。這女孩不到一歲便已【頑皮】不堪。郭靖有時看不過眼,管教幾句,黃蓉卻着意護持,郭靖每管一回,結果女兒反而更加放肆一回。到郭芙五歲那年,黃蓉開始授她武藝。這一來,【桃花島上的蟲鳥走獸可就遭了殃,不是羽毛給拔得精光,就是尾巴給剪去了一截】,昔時清清靜靜的隐士養性之所,竟成了雞飛狗走的【頑童】肆虐之場。【郭靖一來順着愛妻,二來對這頑皮女兒确也甚為愛憐,每當女兒犯了過錯,要想責打,但見她扮個鬼臉摟着自己脖子軟語央求,隻得歎口長氣,舉起的手又慢慢放了下來】。

很多人拿這段說郭芙是個被黃蓉寵壞的天生壞種,會點武功就虐待小動物。拜托,當時郭芙才五六歲,誰家五六歲的小孩兒沒幹過招貓逗狗,捉雀打鳥的事兒,郭芙這還沒有傷害小動物生命,那還有小孩兒拿熱水燙螞蟻窩,不比郭芙這更惡劣嗎。本作者認為這一段兒主要就是為了體現郭芙的驕橫頑劣,還有郭靖黃蓉寵女兒。

連載版中這裡還有個郭芙的小故事:

郭靖、黃蓉見到師父,自是高興異常,留着他在島上長住,無論怎麼總不放他再走。柯鎮惡閑着無事,就做了郭芙的遊伴,一老一少,居然相處甚得,成了好友。這一日黃蓉記挂父親,與郭靖出島尋訪,離島時言明由柯鎮惡在家陪伴女兒。【那知郭芙年紀不大,卻已生就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氣】,隻等父母一走,立即纏着柯鎮惡帶她去尋爺爺黃藥師。

柯鎮惡一聽大驚,連叫:“這如何使得?”郭芙當父母在島之時,尚有略略忌憚,此時父母遠行,自是更加任性而為,當下奔到海邊,一躍入水,叫道:“好,柯公公,我獨個兒遊水去啦。”柯鎮惡不識水性,聽得海波洶湧之聲,先自慌了手腳,隻怕郭芙有失,忙叫:“回來,回來,此去陸地數百裡之遙,你那裡遊得到?”郭芙道:“我不管,若是我淹了,都是你不好。”

柯鎮惡急得搔耳爬腮,叫道:“你快上岸,咱們慢慢商議。”郭芙道:“你答應帶我去尋外公,我才上來。”柯鎮惡給她弄得沒法,隻得道:“好吧,我答應就是。”【郭芙學着大人口吻,說道:“君子一言,”柯鎮惡順口道:“快馬一鞭。”】他是江湖豪傑,既說此言,自是終身無悔,須知當年他與丘處機打賭,在大漠苦寒之地耽了一十八年,也隻是憑這麼一句話。

這裡芙妹還挺古靈精怪的,有點黃蓉的感覺,也體現了她跟柯鎮惡之間的感情,可惜修訂版把這段删了……

要知道的是,郭芙出場時不過才九歲,莫愁姊姊已然是名震江湖天下第一(沒錯,這個時候明面上李莫愁就是天下第一)。但是你李莫愁是天下第一讓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又能怎樣,我碰到了就是要管,這局我郭芙剛了:

又鬥片刻,聽得背後柯鎮惡大叫:“芙兒,你也來啦?快叫雕兒咬這惡女人。”跟着便有一個女孩聲音連聲呼叱,空中兩團白影撲将下來,卻是兩頭大雕,左右分擊,攻向李莫愁兩側,正是郭芙攜同雙雕到了。

而在連載版中,這一段兒是這樣的:

武三通一晃眼,見是兩頭雕兒突自長空急堕,左右分擊,攻向李莫愁兩側。她見雙雕來勢猛惡,一個觔鬥翻在栗樹之下,左足鈎住了樹幹。雙雕齊擊不中,振翼高飛。武三通正自奇怪,聽得背後一個女孩叫道:“雕兒,雕兒,再下來咬這女人。”雙雕也真通靈性,一頭自左向右,一頭自右向左,四隻鋼鈎鐵爪,一齊向樹底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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