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俞提劍上前。
樊絕冷眼抱臂站在一旁: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林俞長得也挺精緻,但拿着神劍的氣質就是和燕止差了十萬八千裡。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樊絕現在心情不好,看誰都不爽的原因。
想揍那個小明星的臉。
“哎哎哎演技不錯!”導演在監視器後面豎起大拇指,“就是要有這種生死仇人的感覺!”
燕止:“……”
随着一聲action,這場對峙戲碼再度開演:
林俞拿着神劍笨重地揮了兩下,然後攢足了力道沖樊絕直直打來!
這個姿勢真是半點沒留手——但燕止的神劍可是真劍啊!
樊絕皺了下眉,背在身後的那隻手裡凝聚起魔氣……
突然林俞神色一僵,緊接着整個人往前一撲,招式也發生了巨大改變,神劍像自己有生命一樣帶動了林俞的手往前,挽出一個看起來攻擊性十足卻華而不實的劍花,速度和攻勢也大幅降了下來。
樊絕頓了頓:這劍花能是這個小明星挽出來的?
當然不是。
那就隻有……
燕止控制了這把劍。
樊絕來了興緻,他收斂了魔氣,重新擡手與這柄神劍相抗。
然而就在樊絕的手要觸上劍刃的一瞬間,神劍突然轉了個彎,巧妙避開了樊絕的手,然後再度佯裝攻來。
樊絕愣了一下:燕止這是在……故意幫他?
林俞面色難看地被神劍帶着舞動,整個人的大臂不受控制,酸得不行也沒辦法松開。
直到最後看似完美的一招結束,樊絕佯裝被擊退。
“cut!好好好!”導演舉起大拇指,“這次情緒招式都不錯!完美,過了,下一場……”
導演一句話沒能說完,卻看見林俞沒能收劍,整個人向前一撲,直直摔倒了竹林的泥地上!
林俞一張精緻的臉上滿是泥土,再仔細聞的話,就會發現那不僅是泥土,還混雜了某些動物的糞便。
“噗……”樊絕站在一旁,嘲諷地笑了一聲。
“哎哎哎!”導演連忙呼來工作人員,把林俞從“泥土”中拉了出來,“你說你,倒也不用這麼認真,不小心收不住劍了吧!還好就沾了點……呃……“土”!沒出大事!快去洗把臉……下場剛好沒你的戲份了,好好休息!”
林俞氣得渾身顫抖,他想張口說不是他收不住劍,分明是那劍故意帶着他往“土”裡摔,但這坨帶着奇怪味道的“土”糊了他滿臉,他一張口就有可能落到嘴裡面……
林俞忍氣吞聲地被工作人員架走了。
樊絕“禮貌”地朝被擡走的林俞揮了揮手,成功看到他更加氣急敗壞的臉色之後,才心滿意足地走上前,彎腰去撿地上燕止的劍。
明明林俞摔……“土”上了,但這把劍卻“恰巧”吊在了旁邊大大的石塊之上,半點泥腥都沒沾到。
樊絕餘光瞥了眼燕止,手緩緩觸上燕止的劍。
如果神劍故意抗拒他……
其實也很正常,畢竟樊絕是和燕止勢不兩立的魔……
神劍被輕松地拿了起來。
樊絕眨了眨眼睛:“……”
一瞬間,樊絕腦海裡閃過了很多念頭:
原來燕止的劍這麼好拿?
神劍居然不厭惡他的魔氣嗎?
他現在要不要卷款……哦不,卷劍跑路?
樊絕打量了一會兒鋒芒畢露的黑金神劍,然後将它不甚随意地一抛:
燕止接過了劍。
樊絕勾了下唇,走了過去:神劍的本體劍意藏在燕止的靈識中,他就是帶着這把劍跑到天涯海角也沒用。
還是攻心為上。
“你在替我報仇?”樊絕若有所思,“不傷他,卻又讓他出了糗。”
燕止垂眸擦劍:“我不想你把一整天都花在跑龍套身上。”
“嗯……那花在你身上好了,”樊絕鬼話随口就來,他看了眼燕止擦劍的動作,“你在嫌棄誰?”
神劍回鞘,燕止擡眸:“很在意這把劍?”
“啧……”樊絕左側紅色的發尾被風吹動,他沉下聲音,用有些微妙的語氣開口,“斬斷我魔角的劍,我當然比誰都在意。”
人也一樣。
“大人!樊絕!”洛星野穿着一身小厮的衣服,從不遠處跑了過來,他手上還拿了份盒飯,“我上午忙完了,你們呢?”
樊絕疑惑:“還有下午?”
“……”洛星野欲哭無淚地幹了口盒飯,“難道不是100一天,一天12小時?”
“我都已經被主角打下線了,怎麼12個小時?”
就這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