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是說你一上午一千,我一整天一百是嗎?”
樊絕:“是啊。”
洛星野化悲憤為食欲,又塞了口盒飯。
“我演得好嗎?”樊絕突然問。
洛星野咽下一大塊肉,撓撓頭:“我在另一個組,又沒看見你演……”他頓了一下,然後突然明白過來,樊絕是在問燕止。
哼哼,燕大人才不會理他這麼無聊的問題。
“你對演戲好像很感興趣。”燕止打量一會兒樊絕。
“比起關在裡面的話,我對什麼都會更有興趣,”樊絕壓低了聲音,“我要自由,大審判官。”
燕止垂目靜默了一會兒,突然道:“如果你能遵守人類世界的法則,可以繼續減刑。”
“可以啊,”樊絕漫不經心地笑着,“不傷人類,買東西要付錢是嗎?我會做到的。”
說是這麼說,樊絕的眼裡卻是冷的。或許他确實可以暫時答應燕止這些要求,但……能夠桎梏他的東西還從未出現,如果他能掙脫燕止的束縛,或者有更令人心動的條件,那他也可以随時出手。
旁人與他何幹?他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天魔本性如此。不辨善惡,不分是非,随心所欲,是為——混沌。
要麼就把樊絕永永遠遠囚禁起來,要麼……就要有什麼東西一直約束樊絕,讓樊絕不敢肆意妄為。
沒有這種東西,燕止想。
“你的表情看起來非常不情願給我減刑,”樊絕假模假樣地歎了口氣,“隻能珍惜短暫的自由時間了。”
洛星野看看樊絕,看看燕止,他總是奇怪地覺得,他們兩個看起來既像是随時要打一架的樣子,但磁場又莫名的互相吸引接近。
洛星野想了想,隻可能是他們互相敵視對方,但是又不得不一起完成任務,相看兩厭吧。
還是趕緊完成任務得了。
“我下午翹班好了,”洛星野做了決定,“正好林俞下午沒戲,我們想辦法探探情況,樊絕,你找到他的惡念了嗎?”
“找到了一點兒,”樊絕說,“一開始我認為是“暴虐”,畢竟林俞武功沒多好,脾氣倒挺大的……但我趁拍戲的時候嘗試過,然後就否定了這個猜測……最好再接近接近他。”
“好好好!”洛星野有了幹勁,“接近是吧?等會兒我就幹!等下午我們就……”
……
“哎呦!”偷偷跟蹤林俞的洛星野被兩個彪形大漢拖了出來,往外面一甩,“痛痛痛痛痛!下手能不能輕點啊!”
彪形大漢身後跟的是林俞的助理:“哪裡來的狗仔?說了不許拍不許拍!下次再敢跟蹤有你好看的!走!”
我沒拍啊!洛星野十分冤枉地看着他們走遠:“我手機都沒拿呢!”
“這都能被發現?”一旁的樊絕和燕止一起走了過來,“小道士就這個水平?”
“你懂什麼!”洛星野拍拍屁股站起來,“現在各家明星反狗仔的技術一個比一個強,不說保镖什麼的,什麼換車啊,故意透露錯誤行程啊,放假消息啊……甚至還有紅外探測!隐匿氣息也沒用!是你你也要被抓出來。”
樊絕聳肩:“把他們的保镖都弄暈就好了。”
“不能對人類用這種法術。”燕止制止,“更不能傷害他們。”
真麻煩。
用了又不會怎樣。
算了,大審判官會不開心。
“那晚上試試溜進去好了,”樊絕依舊不以為意,事實上,他和燕止倒沒太為這件事犯難,隻是洛星野幹勁足,就由着他來就好了,不失為一個探消息的機會。
洛星野明顯還想試。
樊絕故意開口:“我給你想了個辦法。”
洛星野豎起耳朵:“說來聽聽。”
“你不是被當成狗仔了嗎?”樊絕指指不遠處守在門外的一群狗仔們,“那不如就把他坐實。狗仔能成為狗仔,肯定是有他們自己的本領在,你去拜他們為師。”
“我茅山派第九十九代傳人怎麼能夠随意拜他人為師……”
樊絕一言難盡:“沒要你真拜,你們不流行塞賄賂嗎?我記憶裡以前……”
洛星野淚流滿面地從兜裡掏出剛賺來的一百塊錢,走向門外的狗仔們。
……
林俞坐在豪華的房車裡,一遍又一遍擦拭着自己的臉。
想起剛才的事,他一把把毛巾捏緊,然後氣急敗壞地扔了出去:“一定是他們在劍上做了手腳,故意讓我出糗,然後明天把新聞發出去……肯定是我對家幹的!”
房車裡空無一人,隻有他尖銳的聲音在空間裡回響。
“我要弄死他們!”林俞把桌子上的東西往地上一掃,對着隻有一人的空間叫道,“壁虎精!壁虎精!”
沒有人回應。
林俞又喊了一遍。
就在這時,房車的車壁忽然動了。
林俞頓了頓,看向車壁:本該潔淨的牆面因為林俞剛剛一頓亂扔亂摔染上了可樂的污漬,帶着污漬的牆壁緩緩變形,逐漸突出了一個人影的形狀。
那個人影帶了一條大大的尾巴,他漸漸從牆壁上脫離出來,然後顔色改變,化作了一個棕發的男人。
“喊我可不能這麼大脾氣,寶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