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對方讓他滾,他當然得立馬滾,反正他已經出面說明情況了,是對方不想聽下去。
等他出去後,外面一衆beta都在瞅他,白建新一揮手,低聲道:“他沒追究,應該沒什麼事。”
畢竟這件事和他們真的無關,白建新瞥了一眼守在房門前的alpha士兵,心道,即使要追究他們的責任,這群雷家的護衛隊,也要被追責。
這群人祖上幾代都追随雷家,是雷家心腹中的心腹,他可不信雷上将會為了這種怪異的事情,追究這些人的責任。
一門之隔的房間内,秦律張了張嘴,半天才擠出一句話:“南夫人,您什麼時候變成上将夫人了?”
他實在沒好意思過于直接,畢竟眼前之人可是他的omega老丈人。
腦子裡卻早已浮現出各種離譜的猜測——
到底是南少将卷王成性,在他休眠期間,生生打敗了某個上将世家,成了上将?
還是南夫人自己更厲害,踹了南少将,另嫁給了某個上将,搖身一變成了上将夫人?
雖然理論上,一個omega被alpha完全标記後,很難再和其他alpha結合,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
清洗标記這種事,早就是區區小問題。
科技發展到現在,甚至能做到無痛清洗标記,一個omega能被多個alpha标記,早已不是什麼稀奇事。
就在他腦海裡胡亂補全各種荒誕劇情時,原本被他認作南夫人的omega忽然開口了。
聲音清冷而低沉,卻帶着一絲隐隐的哀傷:“我是南阙。”
簡簡單單一句話,讓秦律腦袋裡瞬間一片空白。
他瞪着眼前的omega,一時竟說不出一個字。
南阙……?
他的未婚夫南阙?
秦律徹底懵了。
他原以為,今天已經是他人生中最懵的一天。
可他現在發現,沒有任何事能比此刻讓他更懵圈了。
他十八歲的、剛和他訂婚沒多久的、鮮嫩可口的omega未婚夫,竟然成了一個完全成熟的omega青年!
秦律隻覺得腦袋“嗡”地一聲,整個人天旋地轉。
他死死掐住自己的手,指甲都快嵌進了掌心,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瞪圓的眼睛裡滿是錯愕,他呆呆地從休眠艙後走出來,語氣裡全是不可置信:“你是……南阙?”
對方微微點頭,如霜雪雕刻的嘴唇輕啟,聲音一如既往地清冷:“是我。”
秦律怔了一下,喉頭滾動了一下,随即一步步靠近自稱是南阙的omega。
近距離看着對方那張成熟得過分的臉,他的手微微顫抖着,擡起來,試圖像從前那樣揉一揉南阙的頭發。
然而下一秒,他的動作僵住了。
他愣愣地發現,自己竟然比南阙矮了半頭!
比自己的omega未婚夫還矮!
這個事實讓秦律臉色一黑,嘴角抽了抽。
曾經,南阙可是比他矮了大半個頭啊。他那會兒總愛伸手,揉一揉那個清冷少年的腦袋。
而現在,他伸手時,不得不仰起下巴。
這讓他有種說不上來的沮喪和尴尬。
秦律尴尬地想要往後退一步,就在此時,眼前的omega半低下頭,将腦袋伸到秦律的手心裡。
宛若一隻大型犬,溫順極了。
這讓秦律感覺自己胸口跳動的不是心髒,而是一團柔軟的棉花。
軟軟的,讓他的嘴角都不自覺揚起,心道,我家南阙還是這樣好!
“我睡了多少年?”秦律皺眉,語氣中帶着明顯的不解,“還有,”他伸手像往常一樣揉了揉南阙的頭,“為什麼要把我放進休眠艙裡?”
秦律看不見南阙眼中一閃而過的痛苦,但他敏銳地察覺到對方似乎很難回答。他沉默了好久,始終未曾開口。
秦律眉頭微微一蹙,顧不上繼續揉南阙的頭發,輕輕捧起了憔悴的omega青年的臉,“怎麼了?”
南阙頓了頓,終于開口:“你睡了二十年。”
“二十年?!”
秦律瞬間跳了起來。
南阙微微低着頭,死死盯着秦律胸前白皙雪地上粉紅的兩點,鼻子輕嗅着周圍的空氣,發現果然聞不到曾經那陽光般爽朗的氣息。
“果然是天意。”
他嘴角動了動,想要像從前那樣,對秦律露出微笑,可他怎麼嘗試,都難以擠出那一點弧度。
秦律本來還在跳腳,可一擡頭,就發現南阙臉上的表情極為哀傷,他一下子心疼起來,也顧不上自己了,急忙伸出雙手,握住南阙一隻冰涼的手,“南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