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對,那好像是一種宛如實質的東西,雪松的氣息,帶着故意的挑逗,故意将他緊緊包裹住,順着他衣服的縫隙,入侵着他身體的每一處。
又順着他的鼻腔,進入他的身體,讓他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在沸騰,大腦也混沌不堪,無法思考。
這種感覺,比在雷戈面前還要強烈。
秦禦風看着曾經如同高山一般強大的兄長,如今變成這幅柔弱美麗的模樣,嗤笑了一句:“這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在自己家裡?”
他也沒有去扶起秦律,就這麼冷漠地看着逐漸站不住的兄長,慢慢癱坐在地上,他也沒有收斂自己身上的氣息,任由那股強悍霸道的alpha信息素,直直地沖向地上的少年。
“你,你是誰?”秦律勉強擡了擡手,用幾乎氣音的聲音道:“你為什麼對我下毒?”
秦禦風緩緩接近,慢慢蹲在地上,高大健碩的身軀,将少年的身軀完全籠罩住了。他專注地盯着臉色潮紅,唇色粉嫩的omega少年,眼神有些幽深,喉結上下滾動。他用情人般低語的聲音,說話宛若惡魔般的話:“我是你領回來的弟弟啊。哥哥,你一點都沒認出我來麼?”
秦律大腦已經混沌了,迷迷糊糊地扯開自己的衣物,那個看不見的alpha信息素,仿佛是一股無形的火,反複燒着他的全身。他忍不住輕喘道:“你,你,下毒。”
秦禦風靜靜地,欣賞了一番地上少年難受的樣子,視線緩慢地掃過少年已經逐漸露出的雪白胸膛,在那露出來的粉色梅花處掃了又掃,猶如實質。
“真美。”
真白。
也真弱啊!
秦禦風并沒有伸手,而是讓自己的視線,代替着自己的手,望向躺在地上的少年,一寸寸地掃着他光滑柔軟的肌膚。
他的思緒,卻飄到了幾十年前,那個躺在地上,被逼迫着,要去舔地上臭水的小孩。
那個逼迫着他舔臭水的孩子,曾經是他永遠也打不敗的仇人,是他永遠也邁不過的鴻溝。
那時候他想着,誰來幫我打敗他,我就做那人的追随者,一生都追随着他,心甘情願地任他使喚。
然後,一個從天而降的小少年出現了,一腳踹翻了那個壞蛋,将他抱在懷裡,說他的父親是聯邦少将,說他的祖宗是建立聯邦的元帥。
原來,他不是沒人要的孩子,他的一生不是總是那麼的無望,充斥着肮髒的臭水溝,還有臭水溝上散發着惡臭的食物。
這個小少年将自己領回了家。
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心中的小英雄,竟然是自己的哥哥!
還答應過他,要永遠陪在他身邊。
就在那一瞬間,他不僅有了父親,還有了會護着他的哥哥,有了一個溫暖的家。
他隻覺得自己做着美夢,一個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想象到的美夢。
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實現了。
可後來……
想到這裡,秦禦風瞥向地上少年的目光中,忽然出現了極為複雜的神色。
似恨非恨,似痛非痛。
良久,秦禦風方才低下頭,忽然低聲說了一句什麼。
然而,已經幾近昏迷的少年壓根就沒聽清。
之後,秦禦風終于像是施舍一樣,給少年打了一支抑制劑,同時收回了自己的信息素,退到了一邊,姿态随意地倚着對面的牆壁,冷眼看着逐漸清醒過來的少年。
秦律隻覺得自己快要被燒化了。
他感覺到自己像是一條被放在沙漠裡的魚,頭頂上炙熱的陽光快要将他灼傷。
就在這時,他隻覺得脖子被人紮了一下,極度難受的他壓根沒感覺到疼痛,隻覺得很快,自己便猶如有了一大盆清水,兜頭澆在了身上,渾身舒暢至極,他坐在他老爹的卧房門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在他覺得力氣回來時,他捶着他老爹的門,大聲嚷嚷:“老爹,你這個老混蛋,什麼時候又給我搞了一個弟弟出來!秦若飛,快出來,你出來,你竟然躲在裡面,眼睜睜看着這個小混蛋想要毒死我……”
在他氣急敗壞地喊了好一會後,秦禦風才慢條斯理地道:“第一,秦叔叔不在裡面。”
秦律瘋狂捶門的手一頓,他轉過頭看向那個陌生的alpha 青年,聽到這一聲“秦叔叔”,他忽然覺得很耳熟。
他依稀記得,當年他領回來的一個小可憐蛋。
他雖然可憐那個孩子,可一想到這是他老爹,背着他生下的私生子,心裡難免有點不舒服,和被他領進家門的瘦弱小男孩道:“秦若飛是我老爹,不準你這樣叫他,你隻能叫叔叔!”
“知道了,秦少爺。”
那個小男孩垂着小腦袋,可憐兮兮的,讓秦律看着又有些不忍,于是補充道:“不過你可以叫我哥哥,還有,”秦律又有些别扭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不用叫他叔叔。”
“知道了,哥哥!”
小男孩眼睛亮晶晶的,專注地盯着那個小少年,仿佛滿心滿眼的都是這個小少年。小男孩應答的聲音也清脆極了,仿佛不在意能不能喚秦若飛一聲父親,隻要能喚他哥哥便是天大的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