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蓁回到宿舍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雖然頭暈還難受,但是林蓁受不了自己渾身黏膩地躺上床。
看她端着盆進了浴室,林怡然和姚菱才轉頭看向談凝。
後者一邊把包放下一邊解答:“發低燒了,她說洗完澡就躺下。還有就是...”
談凝頓了一下,把剛剛在學校藥店買的體溫計拿出來,一邊甩一邊道:“她問我想分手要怎麼說。”
林怡然猛地摘下耳機,下意識為林蓁打抱不平:“我靠,這該死的祁今躍又幹什麼了?”
談凝瞥了一眼衛生間緊閉的門之後才聳了聳肩表示她也不知道。
沉默了半天的姚菱突然出聲:“她現在發燒了身體不好,指不定就是頭昏腦漲之下說的,一會都先别問她這個了。”
在林蓁出來的時候,三個人達成了共識,就當做沒有聊過這件事。
“幹嘛啦?就發個燒而已啊。”
林蓁夾着溫度計坐在椅子上,有些無奈地看着其他三個人。
“還沒見過你生病呢。”林怡然有些失神,“周末還去彼得兔嗎?”
“看情況吧,如果明天好點了那周天就去。”林蓁笑着卻又突然咳嗽起來。
五分鐘時間到,林蓁把體溫計拿出來看了一眼,還是38度左右,于是認命地上床躺着了。
頭雖然很疼,但是睡不着覺,林蓁又打開手機刷了刷。
通知欄消息一堆,林蓁一個一個清,卻在看到勺勺消息的時候愣了一下。
已經是四個小時之前發的了,那個時候她還剛睡醒沒多久,所以也沒去看。
是問她今天有沒有時間玩,并且又給她轉了一筆錢。
林蓁思考了一會,回複道:不好意思哦寶寶,我今天有點不舒服玩不了了。
勺勺跟在手機前蹲點一樣,秒回她:怎麼了啊?你生病了嗎?
林蓁下意識地露出一個笑容,為陌生人展現出的緊張和擔憂而感到悸動。
她回複道:嗯,有點發低燒,所以我一會要睡覺,也沒辦法回你消息啦。
林蓁隻當對面是個黏人的、愛玩遊戲的小女孩而已。
她覺得有些困了,手一軟就把手機随手丢在枕頭旁邊。
林蓁眼角流下幾滴眼淚,不知道是因為太困還是别的原因。
黏人的、愛玩遊戲的小女孩。
她以前也是這樣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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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的氛圍有些糟糕,路以齊周五一早醒來就感覺到了。
這天早上四個人都有早八,而徐灼和祁今躍從起床到出門沒有任何交流。
四個人分兩個方向去上課,路以齊死乞白賴地非要坐徐灼的車。
“你們倆在彼得兔發生什麼了?”路以齊問他。
徐灼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有些無奈:“說不清楚。”
“他知道你喜歡他女朋友了?”
徐灼呼出一口氣:“人家有名字。”
路以齊一噎,這是重點嗎?
“我沒說。”徐灼主動回答了這個問題,“我不會說。”
無論祁今躍怎麼懷疑,怎麼質問,在他和林蓁分手之前,他都不會承認。
他可以被舍友誤會,但林蓁是無辜的。
路以齊坐在後座上,思考了一會之後才開口:“祁今躍喜歡林蓁是因為她漂亮,你呢?”
路以齊和徐灼的相處時間比另兩個舍友都長,他想徐灼一定還有别的事沒有告訴他。
關于他和林蓁的事。
“我也是啊。”徐灼輕輕笑了一下,“她很漂亮啊。”
其實一開始,徐灼也隻是有些好奇她是哪個學校的學生而已。
後來,夜晚突然掉轉方向的車頭,還有他從來不感興趣的草莓新地。
一切的一切都是從這個好奇出發。
實際上漂亮的女生有很多,徐灼也見過很多,但林蓁是别樣的漂亮。
徐灼是在知道她名字之後才懂得要如何形容她的。
像小草一樣,很有生命力的、看起來很頑強的漂亮。
“你也這麼膚淺啊。”路以齊點評道,“我還以為有什麼别的原因呢。”
“比如?”
“比如你們小時候就見過啊,或者是有什麼巧合啊巴拉巴拉的。”路以齊回憶着妹妹愛看的小說情節,“言情小說不就是這麼寫的嗎?”
徐灼停下車,有些無語:“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
說完之後他又覺得不應該這麼說。
五一之後他再也沒有見過林蓁,無論他多少次在後街的那家肯德基徘徊。
而再次見到她就是以男朋友舍友的身份,這還不夠巧合嗎?
他甯願沒有這個巧合。
“你和祁今躍...”路以齊斟酌着用詞,“還能好嗎?”
徐灼知道宿舍關系的重要性,不止林蓁是無辜的,路以齊和王揚、乃至祁今躍本人也是。
“我盡量。”他有些疲倦。
早上是一門思政課和一門專業課,這個學期教務處善心大發,沒給他們排周五下午的課,上完早上就可以開啟兩天半的小假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