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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即逝的爆炸在面前綻放，一如那個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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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恪守本分的工具，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後，主人的結局？”

艾爾海森冷笑，不顧少女倒地後的身形消亡，環胸立于原地。

古代遺迹，迪弗舊窟中。

那如太陽般放射光亮，照遍每一處角落的爐心剛被修複。原本籠罩于上的外溢黑霧被少女吸收。旋即，控制不住能量的身形徒然炸開，連一秒的形體都無法聚攏！

爆炸的聲息卻近似于無……

漆黑的原點拉開世界的帷幕，又一次的吐露淤泥。

在緩慢的幾乎靜止的這段時間、空間裡，雙方開始了不為他人知曉的對話。

冷漠平靜的電子音在一片沉默的死寂後回響于此，首次回應了他的詢問。

“這是她的選擇。”

“不願意沉溺于平靜安逸，不斷追求着所謂的安全感，不停的違背本性去行動。這樣的結局早已重複數十次。”

“我隻是作為工具，輔助她行動而已。”

“哦？【去腐化她，引誘她堕落，隻有這樣，她才不會妨礙到我】，【沉迷于美夢之中的敵人，才是最容易被打敗的】……隐藏于記錄日志中的這段話呢？”

艾爾海森一字一頓，咬字清晰，重複說詞。

“……看來她将這句話寫在了字典的扉頁上，而你借助主人寫下的足額字符解讀出了主人家鄉的語言。字典充分完成了它的作用。不愧是知論派出身。”

簡單的誇獎後，電子音沒有波動，更沒有意外：

“這是她警醒自己的留言。我并沒有得到加密隐藏的命令。所以這本就是我特意保存，留給主人的。”

“換而言之，隻要沉溺享樂，她就能高枕無憂，沒有侵擾。”

“她本可以活得更為放松肆意。”

“可她沒有這麼愚蠢，而且，遠比你預期的有行動力。”

“現在，你又是作為誰的工具在行動？”

艾爾海森的話語直指要害。

哪怕是一張紙頁，也能在不經意間劃破指尖，留下痕迹。

“艾爾海森，我在萬千人群中掃描并選擇你作為數據體是正确的。保留并互通你與本體的記憶也是正确的。”

“所以你會懷疑，不與主人相互信任，保持着必要的相處距離。這很好。”

電子音遠比他的主人更加直白。

“你的本體借助數據體的行動獲取信息，現在已經出現在奧摩斯港。”

“若是想要探查關于神明罐裝知識的情報……我能讓世界為你鋪路，甚至直接告訴你真相。”

“不過，再一次醒來時，主人會遺忘與他人的交互。她不該對任何人類産生多餘的感情……這是我唯一需要完成的命令。你不能礙事。”

提出本體的位置暗表威脅，再借“知識”以利誘，所付出的代價卻隻是無關痛癢的漠視他人，一如既往地，甚至不需要更改行動習慣。

——這是一筆劃算的交易。

不論是否精打細算，是否聰明或者蠢笨，人都應明了此後自己的選擇為何。

“哦？成為無心的怪物……”艾爾海森卻在此刻明悟的點頭，飽含嘲弄：“難怪她總是在觀察人類，卻從不深入。”

“導緻她孤僻的，是你這個工具啊？”

又是這番尖銳的話語。

“工具，越過使用者，做違背主人意志的事情……那還要保留這份工具嗎？”

他曾經這麼詢問少女，少女沉默，最後回複：“工具，有它自己的用途，不該越俎代庖”。

相信系統當時聽完了全程，會有所收獲。

可誰能想到，系統因此收斂了所有的行動，單純的執行了每一個指令，不再多管閑事。

他很矛盾，又足夠忠誠。如人一般搖擺不定，如人一般思考。

——說不定，他也如人一般狡猾。

“既然保有智慧，那便是社會意義上的人。人有自己的自由意志。難道你隻将自己簡單的看做一個工具？”

步步緊逼的聲音放緩，以退為進，艾爾海森出聲反問。

他的聲音在洞窟内回蕩，直至泯滅于無。

電子音不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