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變化的種子已經埋下，隻待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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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對話來的沒頭沒腦，但實則早已在最開始，就已經暴露了枝節。

稍一複盤，線索便已了然于胸。

缺乏的，不過是些許連接的絲網。

早在咖啡屋内，與卡維的談話就已揭露：

【“她雖然入學時間不長，但是成果驚人。一個月裡解決掉了附近的全部死域，挖掘出了不少過去學者的遺留筆記。去的地方總能有所收獲，因論派的學生都說她運氣好，要不是她向來孤僻、找不到人，早就成為今年的學派代表了。”

“明明看着嬌小，力氣也不大，卻還兼職冒險家，給有需要的學生交換對應的稀缺材料。妙論派和素論派都受過她的幫助，不少畢業的學長學姐也想認識她，最好能委托她幫忙帶點遺迹裡的機關……現在有戰鬥力又可靠的冒險家可不多。”

“我記得那位琺露珊前輩也找她做過委托……你們知論派找因論派合作倒也常見。】

重點在于“一個月内奔走解決的死域”、“孤僻”、“各個學派都受過她的幫助”、“琺露珊前輩”幾個關鍵字眼。

矛盾點已然顯現。

熱心的冒險家與孤僻的學者？行動與性格表現相矛盾，其中必有一點為假。

——孤僻的表現或許另有原因。

知論派的琺露珊前輩，一位傳奇人物，同樣擁有神之眼。那麼，作為所謂的戰力增強計劃中不可或缺的神之眼戰鬥數據，為何會在與他見面時才意外獲取？

是之前的數據已然丢失，還是根本就不存在這份數據？

這不過是個連接艾爾海森本人與少女二人之間存在必要聯系的一個幌子？

虛假做派。

等價交換的系統原則。

【“等價交換。這是系統遵循的原則。我能借助進食，獲取可控的元素力便是依靠這個原則。她的表現，與之相似。”】

【黑泥便混雜着湖水，摻和交纏，在數度的平衡轉變中，捏出了一具人形的軀殼。】

【“你……沒事拿着塊污泥做什麼？”】

【那本是他抓住的衣物布料。】

明明從裡到外，都是滿載知識的黑泥與湖水的質料結合而成的軀殼，卻能正常進食、使用元素力。

滿口胡言。

取走的字典和分離兩地的人與物，同時回歸少女附近。

似乎早已打上了從屬的印記，不可分割。

所謂的“絕對忠誠”略顯可笑。系統從未出手對艾爾海森本身的思想做過更改，更不存在所謂的強制性的軀體操控。

莫非是指“不可能離開主人身邊？”的這個事實？

玩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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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系統的所作所為，皆為虛假。

但他的行動中心點從未改變，要探明的也隻有這一點：他忠誠的主人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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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料摩擦的聲響擾亂了此地的沉寂。細微的氣流聲自耳畔劃過。

少女坐起身，一手扶額，眉頭還在輕微抽搐。

她垂眸，沉默不語，卻在第一時間吸引了他的注意。

艾爾海森的目光落在她的面頰上，一點點的緩慢移動，像是要刻畫在自己的腦海中，方便時刻回憶。盡管這段尚且短暫的旅途中，這樣的事，他早已重複多次。

——疑點最多的家夥，就是她本身了。

最近教令院的局勢并不算穩定，從各方面看，都是加把稻草便會沸騰的熱鍋。要想繼續過上平靜的生活，最近的行動要加快速度了。

本體與數據體的出現，這并不難接受，反倒方便了多線進程的計劃。

有弊亦有得，學會劣勢轉為優勢才是關鍵。

“醒了？”艾爾海森略一彎腰，拉起少女，随後徑直向前，為她領路。

“記得擡腳，免得磕碰耽誤時間。”

“……呃，謝謝？”少女猶豫着，在吐槽和道謝中選擇了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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