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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不僅提到了關于【死域】的情報,還有【世界樹】的相關知識。
不知道艾爾海森當初究竟同提納裡聊了什麼,獲得了他的信任,以至于這些隐秘的信息借由信件交付。
當然,所用的語言是極為冷門小衆的語種密文,我借助系統的翻譯才看明白。
【地脈】是世界樹的根系。地脈會不斷吸收世界的記憶,因此,世界樹中彙集了世間從古到今的全部情報與智慧——草神會被稱為智慧之神,也是因為她的意識連接着世界樹。
而死域,則是世界樹的疾病表現。
至于是什麼導緻了世界樹生病,提納裡沒有答複。
他的家族雖然神秘古老,也曾受過大慈樹王的恩惠,但在這些并非人類所及的層面,有些事情是無法了解的。
果然存在神明才能知曉的信息。
“有件事情,我有些在意。所以想問問你,艾爾海森。”
我眺望遠山,腳下的瀑布在墜落時發出的嘩響充斥耳畔,水珠在空中折射出虹光,草木的氣息萦繞鼻尖。
如此良辰美景,我卻無法将注意力放在這些風光上。
“我,上次喝醉酒時……是什麼樣的?”
盡管在我看來,不過是簡單的暈倒在路邊,發生了記憶斷片。
表現的和尋常醉漢沒區别。
但現下回想起來,早已分别行動的艾爾海森為何會出現在我的附近,甚至,那時看來的眼神,意味深長。
并不冰冷,但足夠銳利。似是能切開外表,觀察内裡的全部。
他似乎就是在那之後,慣常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我記得你學習過煉金術?”艾爾海森見我點頭,說道:“你的身體,等同于煉金術中的至高傑作。”
“什麼意思?”我隐約明白,又不可置信。
“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形體,爆炸之後又自行重組。……考慮過研究自己嗎?這會比你的坎瑞亞覆滅史更有學術價值。”
“…………這算是記憶金屬還是什麼啊……”我低聲吐槽,并無過多波動。
或許是自己隐約有所察覺,卻因早期無人在旁,不能提供對應的證據吧?
也可能是我早已沒了驚訝的情緒……
在我一次次的實驗中,記憶斷片并不少見,那麼一些不相幹的東西被磨損掉,也很正常。
我的爆炸,大多是能量吸收過多,精神力不足以在束縛力量的同時穩固形體造成的。
這點在之前,我認為隻是簡單的記憶斷片,但事實卻比我想象中的要嚴重。
如果我是一個不穩定的行走炸彈……那麼我吸收的那些能量豈不是随時有洩漏的風險?
而死域是我慣常吸收的能量源……
倘若……
“不對,艾爾海森!”我猛地坐直身體,面朝艾爾海森。
“我爆炸的情況,難道沒有造成污染嗎?”
“一直以來,我的能量來源都是依靠死域……形體的崩潰,難道不會導緻死域的再生成嗎?”
當時可是在人數龐大,沒有防備的深夜,須彌城會出現什麼嚴重的後果?!
艾爾海森看穿了我的問題核心,安撫着,試圖讓我松開攥緊他衣物的手:
“沒有人員傷亡。甚至隻有你一個醉鬼。”
——系統隔離了空間,即便出現問題也隻會影響到那時切割開的狹窄之地。
“…………我沒醉。”
我坐回原位,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開始為自己澄清事實。
“記憶斷片不算是喝醉。”
“嗯,你沒喝醉。”艾爾海森點頭,收回停在我身上的視線,落于信件紙面。
“怎麼會有人隻喝了一口酒就喝醉呢?三歲小孩都能喝兩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