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鳥的反應正中下懷,晏河清繼續“威脅”:“說吧,來此到底有何目的,說的合理的話,我可以考慮留下你,不送你去研究室。”
這時,紙盒傳來一聲極細的咕咕聲,接着,是一道陌生的童聲,聲音時強時弱:“我......我知道......你,你是我的......”
後面的話小紅鳥說得艱難,晏河清一點都沒聽清楚,但若是讓鳥重複一遍,又難免有種虐待的感覺,于是,晏河清直接不聽了,擺擺手,直言:“好了好了,你别說了,這說得我聽着就費勁兒。”
紙盒裡的小紅鳥頓時就沒聲了。
晏河清兩隻手枕在桌上,身子放松地趴着,腦袋一歪,目光落在小紅鳥身上。
許久之後,他這才試探性地說:“不好意思啊,我的意思是你的傷讓你說話太艱難,所以我希望你能少說話,多多休息。”
小紅鳥哼哧了一聲。
“我當時沒聽到你介紹自己的名字,現在沒名字又不太好溝通,要不我給你取個名吧?”
小紅鳥掙紮着發出了響亮的“嗯”一聲。
得到小紅鳥的應允,晏河清目光一轉,當真開始在自己的詞庫裡開始找适合取的字。
“我見你全身布紅,唯雙眼乃綠,要不,就叫翠紅怎麼樣?”
晏河清說話的語調有些高昂,很顯然是被自己絕妙的點子給刺激到了。
紙盒裡的小紅鳥:“......”
但誰讓自己已經答應讓晏河清取名,于是小紅鳥,哦不,現在應該叫翠紅了,于是翠紅并沒有将自己的名字告知晏河清,而是默默接受了這個稱呼。
剛取完名字,晏河清打了一個哈欠,心情極好地從自己的廢品庫裡給小紅鳥找來一張眼鏡布做被子。
“晚安,明天見,翠紅!”
盒裡的翠紅有氣無力地應了聲。
翌日,甯城的日出剛過沒一會兒,廢品站的大門就被拍得啪啪作響。
聽見聲響,睡眼惺忪間,晏河清從床上直接滾了下來,花了兩分鐘給自己哄着起床後,半強迫性質地打算開門營業。
結果門一打開,就見多多背着一個大書包,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自己。
“阿晏哥,我來看看小鳥。”
沒做成生意還被迫起了個大早,晏河清腦袋有點痛,他轉身,領着多多一起往裡走。
“進來吧,看完記得早點去上學,遲到我不負責啊。”
多多頓時像一條魚兒一樣刺溜地溜進屋裡,将院子的主人都甩在身後。
紙盒的翠紅睡得正香,雙眼緊閉,一動不動。
“它是死了嗎?”多多直言發問。
“它沒死,現在還太早,它正睡得香呢。”
“那它有名字嗎?”
“有。叫翠紅。”
“翠紅?”多多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随後哈哈大笑,“這是阿晏哥你自己取的吧。”
受到小女孩的嘲笑,晏河清也不惱,隻是再三強調别忘了上學。
多多又在他這裡看了一會兒翠紅,才着急忙慌地趕着去學校。
将人送到大門口,等多多身影消失在拐角後,他轉身。
結果看到自己屋裡憑空出現了一個裸男。
裸男身形消瘦,看着就營養不良,從臉頰判斷應當是和多多一個年紀。
眼睛受到如此刺激,晏河清皺眉,結果大腦當機,半天隻憋出一句:“傷風敗俗,真沒素質啊。”
......
“朱雀的身體素質這麼好嗎?這麼快就恢複了?昨天不連話都還說不出來嗎?”
一連三問,給對桌的翠紅問得直撓頭。
翠紅剛恢複不久,時不時嘴裡還會蹦出幾句鳥叫。
“我不算......純朱雀血脈,朱雀純血一脈早在千年前就消失得差不多了,到我這一代,基本都是混雜了别的鳥雀血脈,我能化形,也是托了那一絲朱雀血脈的福......不過我并不能像真正的朱雀那樣擁有無邊法力。”
晏河清聽完點點頭,又問:“除了你,還有其他存活的朱雀嗎?”
翠紅猶豫了片刻,随後搖頭:“沒有,我從記事起,我便沒見過其它的朱雀。”
翠紅說完低着頭,沒一會兒,他感到肩膀被人輕撫,擡頭,就看見晏河清的一張臉離得極近,窗邊的光将男人的一雙眼照得透亮。
“沒事,以後我撿破爛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