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溫褚的掌控下漸漸放慢速度,最終在一個十字路口處停下。
晏河清:“怎麼停下了,前面不是綠燈嗎?”
溫褚從後視鏡與他對視,薄唇輕動:“從今天送你開始算起,這是我第三次将車開到這個地方,前方幾米的那個陶罐蛋糕店就是你一個小時前想撺掇翠紅去買的那家。”
聽聞此言,晏河清扒在車窗邊,翠紅飛到窗沿上,兩人一同往外看去,确實在前方不遠處看見了那家蛋糕店。
蛋糕店一如剛才的模樣,店裡客人絡繹不絕,店門外立着一隻與人腰部齊高的粉藍色罐子,上面立着店牌“陶罐蛋糕店”,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别之處。
隻是看着看着,翠紅突然發出一聲細小的尖叫。
晏河清立馬看向它:“怎麼了?”
“一個小時前那個蛋糕店就是這個模樣,現在完全沒變化,那群人連站位都沒有任何改變,我以我未來一周的口糧發誓,絕對沒有說謊。”翠紅激動得飛了起來,兩隻小翅膀撲騰的風将晏河清劉海吹得歪來倒去的。
他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朝駕駛位上的溫褚道:“既然翠紅這麼說,那看來确實有古怪,你身為普通人,就不要下車了,我和翠紅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話音剛落,晏河清扭開了車門,翠紅氣勢洶洶地率先奪門而出,然而,下一秒它便後悔了。
原速震動的翅膀在一瞬間變慢,它想開口,卻發現半天張不了一次口。
“晏——仙——,我——這——是——怎——麼——了——?”
翠紅緩慢地将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的同時,看出情況不對勁兒的晏河清當即将自己差點伸出去的腿收了回來。
“這應該就是此地的古怪之處了。”溫褚道。
車門外,翠紅聽見車内人正常的語速,羨慕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啊?”
然而,溫褚的注意力并不在外面傷心欲絕的鳥兒身上,視野裡,是那張熟悉的側臉。
側臉的主人掌心朝上,平白變出一根長度為一米的指揮棒。
他試着将指揮棒伸出窗外,卻隻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阻力,仿佛戳進深海一般,壓迫着指揮棒,進入車外區域的指揮棒部分當即與翠紅同頻,轉換方向都異常艱難。
晏河清将指揮棒朝翠紅腳下伸去,待翠紅踩住後,他往回拖拽指揮棒。
十幾分鐘後,翠紅精疲力盡地倒在皮革後椅上,一動不動仿佛死了一樣。
“這一整塊區域都被不明原因控制了,方才我将這棍子伸出車窗外的感覺很像深海裡的水壓,現在除了這車内正常,哪兒都有可能有問題。”晏河清休息了片刻,得出這個不容樂觀的結論。
溫褚嘗試将車發動,但很快車就熄火了:“阻力太大,車沒法前進。”
眼下這個境況,晏河清皺眉不語,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緊握成拳。
溫褚看在眼裡,他抿了抿唇,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同時按下免提鍵。
電話很快被接聽,少女清脆的聲音在狹小的車内空間響起:“哥,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嗎?”
晏河清聽出是溫雅的聲音,歪七扭八的坐姿不自覺地端正,這個小小的舉動引來溫褚的一陣無聲的注目。
晏河清用眼神示意對方:看什麼看!我這是為了尊重電話裡的溫雅!
在欣賞了幾秒晏河清匆忙解釋的樣子後,溫褚收回視線,對着手機道:“我們在甯城B區的光明大道遇到問題,你帶上溫何和李聯速來,記住,不要踏進光明大道,到了跟我聽話。”
電話那頭,溫雅應該是沒想到自己被指派了任務,答應的時候語氣裡還帶着懵:“哦,哦,好。”
挂掉電話,溫褚朝晏河清晃了晃手機:“有些時候,自己解決不了問題時,可以适當求助别人。”
晏河清對溫褚的這句話嗤之以鼻:“我自己可以解決的,隻是還沒出手而已。”
溫褚點點頭,表示對這句話的肯定:“當初的你确實很厲害,現在不做評價。”
晏河清:嘿!看不起我。
沒有任何一個人在聽到這種挑釁自己的話還能淡定的,記住,沒有人。
于是,他開始翻自己帶來的背包,但一無所獲,包裡就剩一個葫蘆和一根混合着黃花梨汁液的藤條做的鞭子。
沒能得到任何有用的道具,晏河清看了一眼溫褚,發現對方又在盯着自己看,一時間,不甘示弱的他直接選擇不要道具,赤手空拳上陣。
在溫褚熾熱的目光中,晏河清閉上眼,雙手合掌,嘴裡念叨了幾句咒語,須臾,手心開始泛起金光。
以手掌為中心,金光開始向周圍擴散,漸漸地,金光包裹了他整個人,不一會兒,旁邊的翠紅被納入金光的範圍。
金光持續向外擴散,圈住四周的一切。
溫雅領着溫何、李聯帶着一大包道具到達光明大道旁邊的光源大道邊緣時,兩人好以為要找一番,結果站在原地就能看見不遠處金光閃閃的車子。
溫何用手擋了擋前面刺眼的金光,小心翼翼地問道:“雅雅姐,前面就是溫褚哥他們在的車吧,我感覺好像不太需要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