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河清坐在車子後座交代翠紅安生地呆在車裡,感受到車輛停下後便打算直接開車門下車。
“等等。”溫褚制止了他的行動。
溫褚将剛才從溫何手裡接過的眼罩遞給晏河清:“戴上眼罩,抓着球杆,我帶你走。”
“為什麼?”
溫褚:“沒有為什麼,我的需求,見諒。”
得不到任何解釋,晏河清也不打算追根到底,他選擇尊重他人,不過分糾結這些沒必要的事情。
“哦哦。”接過眼罩,晏河清自己給自己戴好,在黑暗中摸索着握住遞過來的球杆一端,确認握緊後點了點頭,随後意識到對方看不見,又道:“嗯,好了。”
車門打開,在溫褚的引導下,晏河清嘗試着一點點踏出車門,雖然看不見前面的路,但确實沒感受到解救翠紅時的那種難受。
他看不見,隻能靠着手中的球杆,内心一陣沒底:“那個,我可以問問,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嗎?”
前方不遠處響起溫褚的聲音:“去看看周邊情況,你要去嗎?如果不想去的話可以在原地等我。”
“要去!”
——
帶着眼罩實在是看不見,晏河清這路走得跌跌撞撞又曲折蜿蜒的,一條不算長的路他硬是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到。
許是溫褚選擇去了一家生意挺好的店鋪,晏河清能聽見人群緩慢行動造成的摩擦聲,被帶着往前時不時還會碰到人。
直到他一隻手握着球杆,另一隻手往前試探到類似桌面的物體,他們這才停下。
溫褚:“你先等等,我先問問這裡的人。”
晏河清:“好。”
他回答完,耳邊立即響起一陣不大不小的風聲,接着,他便聽到陌生女人正常語速的聲音:“你——好——請——問有什麼需要的?”
那人說完這句話,像是剛剛反應過來一樣,語氣一下子沒了剛才的冷靜,帶上了驚慌:“大師!你是大師吧,我......我之前......”
溫褚打斷了她的話:“如你所見,這裡的流速确實變慢了不少,不是你的錯覺。”
女孩看向周圍被放慢動作的人和事,不可置信地吓得眼淚都出來了,說話磕磕絆絆。
周圍不少人也關注到了他們,都在竭力将目光送過來,但奈何現實原因,扭了半天,那頭也沒扭過來。
溫褚沒打算兜圈子,直話直說,問她:“這種情況發生多久了。”
女人自我平複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時候,昨天睡覺的時候都還是正常的,今早我聽見鬧鐘想起床時發現的不對勁兒。”
“我想去關鬧鐘,但手卻不受控制,半天伸不過去,艱難起床開業後,我發現我連說話都變慢了,來我店裡買東西的顧客也都是這種情況,但是其它沒有生命的物體流速卻是正常的。”
溫褚點點頭,算是初步了解了這裡發生的事情:“謝謝您告訴我們這些,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解決這些事情的,您不用太過擔心。”
女人點點頭,看了一眼對方身邊稍矮一些的男人,男人帶着一款純黑色眼罩,看不見眉眼,露出的下半張臉清俊,安安靜靜地呆在一旁聽着他們的對話,本該是正常的場景,但女人實在是無法忽略對方身上厚厚一層黑金色光芒,不過出于害怕,她沒敢詢問原因。
問完話,兩人沿着原先的路線返回。
回去的路上,晏河清終于“爆發”了,小發雷霆道:“這個破眼罩我什麼時候能夠摘下啊,我眼睛周圍癢得難受。”
溫褚沒理會他的控訴,隻是默默帶着人走路,直到重新回到黑暗的車内,晏河清這才如釋重負地将眼罩取了下來。
即使出去了這麼一趟,他也還是不能理解對方的用意。
溫褚将車内的燈全部打開,亮得晃了他一眼,晏河清默默撇了一眼對方,敢怒不敢言。
這時,溫褚才開口:“這裡很明顯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了,我不讓你看見是有我自己的原因,跟這個無關,你可以放心。”
晏河清:“那我們出去一趟就是為了問一趟話?這個成本會不會太高了,況且你也不過是個普通凡人,會點歪門邪道的法術最多就是傍身之計,應該沒啥大用。”
他這番話明顯帶上貶低的意味,但溫褚并沒有因此自亂陣腳,而是幽幽地來了一句:“我這凡人确實隻會點皮毛,那就麻煩晏大師露出看家本事讓我這凡人見識見識一下大場面。”
“嘿,好好好,那本大師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說着,晏河清雙手再次合掌,嘴裡念叨了很多話,聽起來就像念經一樣,無數細密的金光從手心湧出,很快籠罩了他整個人。
此時角落裡被金光照拂的翠紅在目睹完兩人的對話後擺了擺頭,黯然地将身子轉了個方向,面朝車窗,企圖降低自己在車裡的存在感。
很快,金光便布滿了兩人一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