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十二點,一行人總算有波無瀾地到了目的地。
原先求助的男人提前去與官方溝通,故而晏河清沒有等多久,腿還酸軟着就與官方的人打了個照面。
在前來的工作人員的安排下,他們入住了一家距離景點極近的酒店。
跟着工作人員往酒店進的時候,晏河清随意瞥了眼酒店背後的山,這裡的地形不算奇特,但商鋪都是沿着山根而建,導緻一座山杵在房屋背後,在晚上乍一看就像一座沉默的巨獸。
莫名讓人覺得慎得慌。
“在看什麼?”耳畔響起溫褚的生意。
晏河清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這商業街離這些山有些近,看着有些壓迫感。”
對方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确實。”
身後,翠紅張揚的聲音傳來,而後是溫雅安慰人的聲音。
極其愛湊熱鬧的晏河清怎麼會錯過,他邊走邊扭頭,就看見白麟、翠紅、溫雅和溫何全湊一堆了,翠紅一臉的幸災樂禍,溫何抱着白麟的胳膊不撒手,臉上帶着恐懼,旁邊的溫雅正熱心地安慰着溫何。
但沒看一會兒,就被身邊人扳着肩膀給視線扳正了。
溫褚:“有什麼事情等會兒再聊,現在看路,不然又要摔了。”
“哦。”
不知為何,晏河清覺得自己和溫褚的關系走到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境地,原先不認識人家的時候,以老闆和雇傭者的身份相處,挺融洽的,但後面記起來一些從前事後,他就總感覺溫褚這朋友管得有些寬了。
連自己走路不看路也要管。
但轉念一想,人家這是為自己好,于是晏河清默默在心裡憋下這口氣。
抵達酒店前台處,趁着景點的工作人員與酒店前台交涉的時間,晏河清終于等來了剛剛吵鬧的一堆人,直到現在溫何的面色還是很蒼白。
這時,貼心的大哥哥人設适時上線,他微微低頭,小聲問道:“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
溫何哭喪着一張小臉看着他,溫雅的聲音插進來:“剛才在外面的時候,我們玩了一場簡單版的真心話大冒險,白麟和小何輸了,選擇了大冒險,懲罰是翠紅小道長出的。”
翠紅接上溫雅的話頭:“我也沒讓他們做啥,就是等會兒去酒店後面的山上呆兩分鐘。誰知道溫何膽子這麼小。”
被吐槽的苦主哆哆嗦嗦地開口:“我也不是膽子小,就是今天月黑風高的,那山上又沒燈,多吓人啊。”
“這樣啊,那你加油。”
剛好這時,工作人員已将房間開好,溫雅單獨一間,剩下的兩人一間,白麟和溫何這倆遊戲輸了的自然一間,翠紅和去停車暫時不在的一間,剩下的晏河清跟溫褚也就隻能一間。
分配好房間,衆人自行跟着過夜搭子一同前往自己的房間。
晏溫二人的房間在三樓的盡頭,領牌子的時候工作人員還特意向他們解釋因為沒有多餘的房間了,隻剩這間了。
這家酒店不算很大,走廊上鋪着一層厚厚的地毯,人踩在上面幾乎不會出聲,暧昧的橙色燈光配合着光束灑下來投射到經過的所有人身上,給人營造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這種軟趴趴的觸感,晏河清還是第一次見,在上面走了幾步就發現這其中的門道。
忽然,他的耳邊傳來一陣悠揚的音樂,“這酒店還挺有品味的,還放音樂給人助眠。”
他話剛落,身側的人腳步一頓。
溫褚側頭問他:“什麼音樂?”
晏河清沒防備,直接說了出來:“就是一陣很舒緩的純音樂啊,你難道沒聽見?”
但他說完,就發現溫褚的臉色有些沉。
溫褚沒說話,隻是拉着他加快了腳步,直到酒店房間門打開又合上,溫褚這才解釋:“剛才在走廊裡我沒有聽見任何類似音樂的聲音。”
“什麼?”
眼見對方的樣子不像說謊,晏河清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背後無端起了一層冷冷的薄汗。
他還想說什麼,就看見溫褚看向前方的目光楞了楞,臉色更沉了。
順着溫褚的視線,晏河清看見迄今為止令他難以忘記的畫面。
房間内,暗紅色光線從天花闆上的圓形嵌壁燈流出,紅色的絲綢混合着燈光傾瀉而下,圈出了房間正中央的一張桃心形的懸浮床,沿着床底,一圈粉色燈帶正散發着幽幽的粉光。
床頭整整齊齊地碼着兩隻高枕,床尾處放着一個白瓷寬盤,上面放着幾樣東西。
“這房間的光怎麼是紅色的?”
晏河清不解,沒等溫褚,他自己朝前走了幾步,正好走到了床尾,見到了盤子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