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一點,晏河清迅速轉身,剛好這時候,站在練功場的人朝宋青道:“萬劍宗主,我們此行并不想做什麼,隻是想同您的一位弟子說說話,還望您能給我們這個機會。”
宋青大手一揮,直接拒絕:“不行,我的徒弟憑什麼說借就借,那也太顯得我這個做師父的沒能力。”
他說這話的時候,晏河清在一旁默默舉手:“師父,他們肯定是來找我的,我願意去和他聊聊,我願意!”
兩人身後,溫褚沉默地站在原地,臉上有些愣怔。
方才晏河清拉着他上下來回看的時候,兩人的距離靠得很近,近到他都不敢呼吸。
對方生來精緻清秀,或許他本人沒有意識到,所以平時行為過于“放浪”,總是做些鬼臉表情,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
但溫褚習慣性跟在他身後很多年,漸漸的,他發現自己總會無意識将目光放在自己的師兄身上,時間一久,他就不敢再仔細看了。
于是此刻,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溫褚隻能屏息看着比平日放大了很多倍的臉。
等晏河清轉身跑去跟宋青說話時,溫褚才從胳膊的觸感中回過神來,而後繼續靜靜地看着晏河清在宋青面前手舞足蹈的模樣。
“師父,師父看看我,我是真願意跟他們說說話,你放我過去吧!!”
晏河清雙手交疊,不停揮舞,試圖引起宋青的注意,但是宋青卻大手一揮,把人直接推到了一邊,自己往前站了幾步。
“諸位,想要和我徒弟說話,不如先和我打一架吧。”
說着,宋青嗖地一下飛了出去,瞬間同幾人打了起來。
被推到一邊的晏河清:“?”
:喂,師父你是不是沒有理解能力啊!
看着那道青色身影和溫褚他們纏鬥在一起,晏河清隻覺天都要塌了。
他慌忙上前,想去勸架,結果剛邁出第一步就被人拉住了手腕。
晏河清回頭,就看到青年版的溫褚一臉不高興的模樣,“師兄,那些人都是與你相熟的嗎?為什麼你一定要過去,這很危險。”
:我不過去,難道眼睜睜看着溫褚身份被拆穿嗎?
晏河清面上笑盈盈的,一隻手卻狀似不經意間撫上溫褚拉住他的那隻手,暗地裡使勁兒将那隻手從自己手腕處外移了幾分。
“師弟你且在此等候,我去去就來。”
沒了師弟的桎梏,晏河清一個飛身邊也融入到這場打鬥中,不過,他并非真去幫助宋青的,而是借着遮擋,與真正的溫褚在幾次擦肩中交談着。
随着他的貼近,晏河清聽見溫褚有些急切的聲音:“這一切都隻是你的夢境,不要沉溺其中。”
晏河清一邊做出裝模做樣的打架姿勢,一邊語氣有些揶揄地說:“我知道這些都是假的,但是你又不肯跟我說實話,我隻好在這裡面等等,看看能不能想起什麼,等我全部想起後,我自然會出去。”
彼時的晏河清尚在宋青手下,隻是一個還未化境的修行者,自然不能同往常一般使些法術,為了不讓宋青看出端倪,故而他伸展完自己的一番拳腳功夫後,自覺地退到了一旁。
恰好這時,溫褚看向他的眼中多了一些無奈。
晏河清正樂呵呵地朝對方無聲說了句話,突然,肩上一沉,一道較溫褚聲音清脆一些的聲音響起。
“溫褚,你為何與那人說話?”
青年時期的溫褚臉上沒有長大後的自己那麼能藏住事,說話的時候帶上一股莫名的味道。
雖覺察不出具體是什麼,但晏河清明白,他這是有些生氣了,望着對方逐漸清晰的下颌線,晏河清心中一動,上手捏了捏,手感挺好,捏完還不忘跟調戲:“你看你,都多大了,我和人說話你都要吃醋,羞不羞啊。”
少年頭一擺,别扭地回了句:“我沒有。”
這邊,晏河清還在戲弄人,那邊溫褚他們打得有些疲累。
尤其是沈知,從前的時候他就仗着自己資質不錯,慣常偷懶,總是在修行的時候跑到青鸾峰來找人玩,後面馬馬虎虎修行得道後更是直接破罐子破摔,不争不搶,随遇而安。
當然,當年玩得有多爽,此刻他就有多狼狽,面對正是實力巅峰的宋青,即使衆人合力也沒法叫他吃虧,無奈,隻能趁着宋青被溫褚拖住的時候,其他人迅速撤退。
等晏河清逗弄完人後,回頭就看到宋青慢悠悠地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來。
沒等他說話,平日話痨的人卻徑直掠過了他們二人,隻是在經過時,向在生悶氣的人投去一個古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