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很是震怒,命我們誅滅梼杌。”
“白天時你說,天君說此事不急在一時,可今晚梼杌膽敢來九重天造次,這是公然與仙族做對,天君是不是要你立刻去誅滅他?”
宇陵放下碗:“當然不是!這不是小事,肯定是要從長計議的,隻是他今晚的所作所為,若我們不做任何反擊,倒顯得我們怕了魔族似的,天君和北鬥天尊已有了計劃,你就别擔心這個了,趕緊調養好自己身體要緊。”
“方才扶遊也給我把了脈,他也說我并無大礙,隻是失了點血,調養幾天就沒問題了。倒是你,你折損了那麼多修為,現在去對付梼杌豈不是很危險?”
“即便是要對付他,也不會是我一個人的。”
幻笙點頭讪笑:“我可真沒用啊,今日梼杌将我困住,我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我總覺得通不過仙試是我運氣不好,如今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廢柴。”
宇陵看着她欲言又止,幻笙靈力不弱,平日修行也不曾偷懶,但修為始終不深,很難說是不是跟體内的封印有關,但天尊既然沒有告訴她原委,想必是有其他的思慮,于是隻能安慰她道:“是梼杌太過陰險狡詐,連我也傷在他手裡了,你别多想。”
“你也不用安慰我了,我已經決定了,從今天起我要更加勤勉的修煉,今年的仙試我一定要考過,一定!”幻笙敲了敲桌子,咬牙狠狠地說道,“這樣以後再遇到這樣的情況,即使我打不過他,也不至于成為你的累贅。”
看着她氣鼓鼓的模樣,宇陵不禁噗哧一笑:“說什麼呢,我永遠都不會覺得你是累贅的。”
幻笙聞言一愣,雙耳又不自覺地泛起了潮紅,她隐約是能感覺出宇陵對自己與對旁人的不同之處,欣喜之餘又有些不敢相信,她端起碗假裝喝湯,偷偷打量着他,腦海中回想着今日他護着自己的種種,他應該是喜歡自己的吧?可他從未向自己表明過心意,小荷花說過,這種事,總不至于要女孩子主動。
幻笙苦惱着,不知不覺将一碗雞湯喝得幹幹淨淨,宇陵站起身,将食案挪開,給她放下了床邊的帷帳,殷殷囑咐道:“你快早點睡吧,時間不早了,我明日再來看你。”
幻笙依依不舍地盯着他,難掩失望的神情,也隻能點點頭乖乖躺下。
夜已經很深了,整個九重天又恢複了往日的甯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幻笙輾轉反側,今日發生的事不停在腦海中重現,她睡不着,索性又坐了起來。她是沒有經曆過五百年前那場大戰的,對魔族的印象也不過停留在書本和人們茶餘飯後的閑談上,四海八荒平靜了五百年,她和很多人一樣,總以為那些潰軍早已不成氣候,但經過今日才知道,原來魔族餘孽依然這樣猖狂,單是一個梼杌便已如此難對付,看來仙魔遲早還有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