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殷郁悶地點點頭：“離開九重天之後，我便被派往了這裡，一待就是三百年。唉，說來話長，對了，你怎麼到這裡來了？你也被派下來了？”

幻笙搖搖頭：“我是來找東西的，真沒想到你居然做了這裡的山神，這可真是太好了！子殷，宇陵君被魔族所傷，損耗了很多修為，急需玄陽花來補，你可知道這玄陽花在哪裡？”

子殷沒有說話，隻是上下打量了一翻幻笙，思襯了片刻才揮了揮手：“這裡太冷了，你先同我來。”

子殷在前面帶路，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個山洞，洞口有一張用馴鹿皮做成的簾子挂在了四個角上，子殷拆了下來，待兩人都進去之後又重新将簾子挂好。見幻笙看得新奇，他笑了笑說：“地方很簡陋，讓你見笑了。”

“才不是呢，這馴鹿皮既能擋風，又能遮雨，設計得很是巧妙，這裡是你住的地方嗎？”

子殷結印施法，将油燈點亮，又給火爐添了幹青苔，讓火燒得更旺盛一些，把茶壺放在火上烤了起來：“抱歉，我剛才一直在睡覺，感覺到有異常的靈氣，什麼也沒收拾就跑出來查看了，沒錯，這裡就是我的住處，是不是很難想象？”

幻笙打量着四周，雖然确實有些簡陋，可是日常生活所需卻是一樣不缺，她笑看着子殷：“簡陋是簡陋了些，不過我們修行之人，原也不講究奢靡，這樣已經挺好了。”

“你呀，你是從未離開過九重天，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樣子，當年我也如你這般傻頭傻腦的，才會被分派到這苦寒之地來，若我也像他們那樣，一旦沒有通過仙試，便想盡辦法給那些仙君們送送禮，托人說說項，如今肯定也在一處富庶的山頭享用着供奉香火，别提有多惬意了。”

子殷倒了一杯熱茶給幻笙，請她坐在鋪了極地狐皮的石凳上，幻笙嘗了嘗，和她在阿努達家裡喝過味道有些像，不過要更好喝一些，幻笙有些不可思議：“難道我們下派去人族，還有這些講究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八荒可大着呢，最富庶的便是中原之地，特别兩江流域，群山疊嶂，所居之民大多受過教化，對仙族相當敬重，那些地方的山神地仙過得别提有多滋潤，你信不信，現在讓他們再回九重天也是決計不肯的。”

幻笙讪笑：“這我真是第一次聽說，從未有人同我講過這些……”

子殷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歎氣道：“你不用下派，自然不會有人同你說，像你這般也不錯，無論仙試結果如何，北鬥天尊一直留着你，旁人可沒法有你這個待遇，哎，對了，你後來通過仙試了嗎？”

幻笙尴尬地漲紅了臉：“沒……沒有，不過我現在比以前更加勤修苦練了，過些日子便又要仙試了，這次我一定會通過的！”

子殷撲哧一笑：“好，好，不管怎麼說，你總有是有個奔頭的，哪像我，唉，注定要在這兒了此殘生了，你看看這個破山洞，這哪裡是神仙住的地方，一幫未曾受過教化的野民，連個山神廟都不建！”

“野民？你是說住在離山腳不遠處的那些村民嗎？他們挺好的呀，樸實善良又熱情，對了，我剛才還想問你，你怎麼不住在他們那樣的雪房子裡？你知道嗎，我昨夜在那兒借宿了一宿，太神奇了，屋内生着火，十分暖和，可雪房子卻不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