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無法預料到，原書行與東宿在先前就有過短暫的接觸，更重要的是，東宿作為異變事件處理隊的隊長，實在是無私奉獻，不偏不倚，絲毫沒有個人情感偏向。

“可以。”原書行輕輕捏着雁沉的手，稍加思索，“我可以向你們提供智豐相關的所有信息，但除了感謝，我需要東隊長給我提供一些别的東西作為交換條件。”

異變事件處理隊作為官方組織，一定有普通人所不能夠掌握的信息渠道和調查成果，原書行想要的就是這個。

這場全球性的人類異變現在還隻是開端，難以預見後續的發展究竟如何，但會帶來的一定是整個社會秩序的颠覆和動蕩，憑借個人的能力和探索不可避免陷入被動。

這在東宿預料之中，他手裡拿着原書行公開的資料和經曆，其中的好幾頁都是堪稱秦王掃六合的商業兼并史，原書行從商多年，将集團做到如今的規模，在交易上從來不做慈善行為。

東宿點頭，“好，原先生可以過來和我們詳談，隻要是在合理範圍之内。”

雁沉在旁邊已經快要睡着了，呼吸很安靜，原書行側頭看了看，雁沉一隻手在他手裡，另一隻手不知什麼時候抱了個抱枕在懷裡，半張臉埋在裡面，睫毛微微顫動。

原書行覺得這通電話應該結束了，簡單和東宿聊了兩句，就說：“把你們隊的定位發給我，我大約兩小時後過去。”

兩小時？東宿頓了一下，“原先生現在是在忙嗎？”

原書行實話相告：“沒有，但我愛人要睡午覺。”

這是年輕的東隊長從沒想過的答案，他沉默了足足一秒，“好，那我們到時見。”

原書行給出保證：“我會準時。”

午覺對于雁沉而言是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中午沒有休息好，雁沉一直到晚上都會是一種提不起精神的困倦狀态。

在原書行這裡，弄清智豐情況的優先級并沒有高于雁沉的午休。

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能不讓雁沉睡覺吧。

原書行擁有自己的一套價值衡量體系，不覺得自己這種想法有什麼問題。

原書行當然也可以自己單獨去找東宿，但以目前的形勢，沒有人知道還會不會爆發更嚴重的異變和動亂，他不放心雁沉單獨留在家裡。

萬一家裡的花瓶、菜刀什麼的也覺醒了，滿屋子亂飛，豈不是會傷到雁沉……原書行決定以最高的警惕防範危險，一會就将這些東西鎖在櫥櫃裡。

在沙發上睡覺不舒服，原書行彎腰想把雁沉抱到卧室，但剛碰到他雁沉自己就睜了眼，半睜不睜的顯得睡意朦胧。

雁沉并沒有完全睡着，将他們的對話聽了個囫囵，問：“要去找他？”

原書行低聲應：“嗯，一會等你睡醒，我們過去一趟。”

雁沉又閉上眼睛：“哦。”

他實在困了，眼睛都懶得睜開，任由原書行半扶半抱帶着他進了卧室，又配合着換了睡衣。

原書行給他蓋好被子，俯身在他鼻尖親了一下，聲音很溫柔，“睡吧，午安。”

“嗯……”雁沉呢喃般回了一句，卷起被子眼睛一閉就睡着了。

原書行直起身，視線落在倚在床頭邊的玩偶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