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書行的頸邊在壓迫後顯出一圈明顯的血紅甚至青紫的手印,但這點痛和肩膀比起來就完全顯得可有可無了。
雁沉接連換了幾個地方,用牙齒将他的肩膀犁成血肉模糊的地,血肉翻湧得徹底。
原書行看雁沉表情就能看出來他已經沒事了,語氣又恢複調笑,“怎麼這麼勤勞……現成的不想吃,要從耕地開始啊?”
若有旁人來評判,雁沉咬人是不對,但原書行光有這一張嘴,他被咬得就不冤枉。
多虧現在兩人物種不同語言不通。
雁沉要是能聽懂,估計咬的就不止是他的肩膀了。
得加上他的喉嚨。
托雁沉的原因,原書行對痛感的阈值越來越高,強大的适應力讓他已經能夠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和動作,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他處在什麼樣的痛楚中。
原書行有一搭沒一搭地摸着雁沉的背,手指漫不經心地撩着水花等他咬完,雁沉每換一個地方,他就擡指勾出一片小的水花。
雖然對疼痛的耐受度是逐步提高的,但原書行是自始至終都一副被雁沉弄出什麼傷都不當回事的模樣。
他确實無所謂。
濃郁的血流進浴缸,暈染成淺紅的波紋,又被攪亂。
原書行仰頭呼出一口氣,等了一會,沒等到下一道刺痛,擡手按住雁沉的頭揉了一下,咬字有些模糊,“咬夠了吧?”
雁沉趴在他的肩窩裡蹭了蹭,很輕地哼哼一聲。
那就是夠了。
原書行咽下一口血,活動了動手指,忍耐過後肌肉繃得有些僵硬,他傾身拍拍雁沉的背,“那就起來了,在水裡待這麼久皮都要泡皺了。”
雁沉舔了舔唇邊的血,原書行用浴巾替他擦幹淨臉上的血迹,折疊兩下随手按在肩膀的傷口上,拉着他跨出浴缸,又拿了一張新的浴巾替雁沉擦幹身體再穿上衣服,再耐心地換了毛巾擦幹他的頭發。
雁沉不喜歡穿緊身的衣服,松松垮褲的睡衣套在他的身上,随着他在家裡到處遊蕩的動作晃蕩,幽靈般四處觀察環境。
憑雁沉現在的身體強度,原書行倒也不擔心他會碰到什麼而受傷,更不在意雁沉是否會打碎弄亂什麼。
原書行的重要文件都保存在雲端硬盤裡,雁沉就算把電腦砸了也沒事。
原書行随他去,自己從醫藥箱取了酒精藥物,熟練快速地給自己的肩膀消毒上藥,深深的咬痕斑駁錯亂,原書行按照目前的恢複能力估測,完全痊愈大概要兩三天。
原書行扯緊了繃帶,照着鏡子看了看。
男人半邊肩膀和手上都包裹着繃帶,直視着鏡子的眼神很平靜。
原書行總覺得他這麼下去遲早會變成木乃伊。
他陷入片刻沉思,但沒琢磨怎麼制止雁沉,而是在想有什麼辦法可以提升自己的恢複能力。
或許可以找個機會聯系塗溪昀詢問她有沒有辦法。
原書行走進書房,給秘書撥了個電話。
電話被接通,原書行很欣慰地發現他的秘書仍然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