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聽着對面秘書的擔憂，邊邁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下方籠在夜色中城市，回答的嗓音不緊不慢。

“沒事就好，照顧好家人。”

“嗯……這幾個商業活動可以先終止，去确認一下合作方的情況。負責人死光就直接終止合同，還有活口再彙報給我。”

“離人類金融體系全面崩潰的那一天還早，現在不過是……我們的規則或許會發生不小的改變。”

“不着急。”

“……”

男人缜密從容的指令一如既往，與往日沒有分别，好像整個社會的巨大動蕩對他來說都隻是不值一提的水花。

秘書提起的心莫名安頓了下來，原書行作為總裁時總是有種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成熟可靠，當前前提是他不突然開始奇思妙想。

“對了。”原書行交代完該交代的事情，話音一轉，“小餘，你覺醒的能力是什麼？”

順着剛才的談話，原書行這句話仍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常年的職業習慣讓秘書對原書行的話已經言聽計從，不假思索：“應該是信息檢索的能力，閱讀速度增強之類的。”

待條件反射地說完之後，餘秘書才回過神來自己回答了什麼問題，心頭一驚。

“不錯。”原書行好像沒有刻意引導一樣，也沒有對此做出特别的反應。

餘文泰屏住呼吸，緊張地等待原書行對他沒有及時彙報的隐瞞做出回應。

但原書行完全沒有計較的意思，語氣泰然，很正常地來自上司的鼓勵，“很适合你的能力，好好運用。”

“是，原總。”餘文泰下意識立正。

原書行挂斷電話，輕易能聽出秘書語氣裡的那點戰兢，覺得好笑。

他隻是突然想到就問了一句，不知道人自己腦補了些什麼。

雁沉以前去過他們公司一趟，回來就警告他不要在集團内部搞盲目崇拜。

原書行多冤枉，他帶領集團一沒有喊口号，二沒有建雕像，多麼樸實無華兢兢業業。

原書行很誠懇回答雁沉“個人魅力這種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然後成功收獲了雁沉一句“自戀狂”的評價。

想起雁沉，原書行突然發現好像一直沒聽見雁沉發出什麼動靜。

孩子靜悄悄，指不定在作什麼妖。

原書行剛準備去看看雁沉這會無聲無息在做什麼。

然而——

“喵嗚！”

被設定為貓叫的門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原書行的腳步。

這個點會是誰在門外按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