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的背面中央印着一個巨大的金輪,上面有交織錯雜的絲線緊密地纏繞着,每一根線都清晰可見。
制造和印刷工藝都挺不錯的,不是普通作坊能夠生産出的材質,章慎勉強打消了秦因綸可能是什麼小廣告公司營銷人員的猜測。
章慎随手翻轉到卡牌的正面。
金輪消失了,黑底牌片的上面以金色的字體勾勒出整齊的字。
章慎低頭看清那上面的内容,面色陡然一變。
……
原書行施施然靠着門框,室内暖黃的燈光籠在他俊美無俦的五官上,朝着門外來客燦爛地露齒一笑:“不知道章董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章董這大晚上的不自己回家,來我家做什麼?難不成……您家也炸了?”
原書行擋在門前,目光不動聲色地從章慎空蕩的雙手,衣袖和褲兜中掃視而過,暫時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章慎能查到他的地址不意外,但值得警惕的是他的動機。
章慎又被搶了先聲,這次卻沒有立刻被激怒,那幽暗的眼神直直越過原書行看進門内,然後又落回原書行脖頸和手上露出的繃帶上。
章慎眼裡流露出有些可惜的神色,惋惜地發現原書行雖然似乎在雁沉手中受了傷,但傷勢看起來并不太嚴重。
根據東宿他們對雁沉畸變後的描述,他還以為原書行如此膽大妄為地引狼入室,下場會更慘呢。
雖然是早就知道的結果,但不能現在就直接替原書行收屍還是可惜。
原書行将章慎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不用多想也知道章慎在遺憾什麼事情。
畢竟他倆互相之間的關系就好比一根繩上的螞蚱,誰先死了剩下的螞蚱就能獨占這根繩子。
這根繩子現在還能用多久、還有沒有用不知道,但是仇怨是早就結下了。
原書行随口嗆完這句話又有些後悔,并不想在家門口和章慎打一場,畢竟章慎的能力破壞力确實有些誇張。
所幸章慎情緒還算穩定,原書行抱臂任由他看,悠悠揚眉,語氣稍微落下了一點,沒有那麼諷刺,“章董怎麼不說話?”
章慎罩在寬大的黑袍裡,有點像某種中世紀的巫師,眼睛黑沉沉的,被盯住時格外瘆人。
原書行倒是不怕,但也懶得和他浪費時間,催促完又等着他回答。
卻見章慎不太情願似的,輕薄幹澀的唇動了幾下都沒發出聲音。
明明是自己找上門來,猶猶豫豫在做什麼?
原書行不解地歪頭:“啞了?”
章慎剜了他一眼,終于蹦出兩個字:“……閉嘴。”
原書行:“哦,沒有啊。那就是不好意思說?”
章慎臉色又沉了一個度:“……”
原書行換了個姿勢,靠着另一邊門框,作驚訝狀:“我猜對了?”
章慎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按門鈴,他就該直接炸了他的家門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