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書行随手将那一團黑沙丢回地上,用手掌摸索着貼上雁沉的臉,拇指将雁沉的嘴角蹭到的血迹擦掉,問他:“不吃了嗎?那沙子也别吃了啊。”
雁沉晃了晃腦袋,避開他的手。
原書行心有餘悸,沉聲又警告了一句,“不準亂吃東西,知道了嗎?”
但這句話剛說完,原書行又像是終于反應過來雁沉此時處于一個完全喪失理智的狀态,歎了口氣:“算了,你也聽不懂,還是得我自己看緊你。”
原書行想了又想,還是沒忍住話,拇指揉了揉雁沉的嘴唇,指腹很輕從他的牙尖上一帶而過,“寶貝,打個商量,在研究出來你還能吃其他什麼之前,忍一忍,就隻吃我成不成?”
他補充保證:“要嫌吃膩的話我回頭給你做酸甜、香辣、涼拌各種不同口味的,保準讓你吃個夠。”
雁沉順勢叼着原書行的手指磨了磨牙,啃出幾排混亂的牙印。
原書行沒躲,用另一隻手摸索着勾了下雁沉的手指。
兩人的尾指輕輕交纏又松開。
原書行仗着雁沉不會說話,單方面和雁沉簽訂條約,正大光明地默認他同意:“我們說好了的啊,不能亂吃東西,地上的更不行。”
但很顯然,兩個人此時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雁沉想咬一口這團沙子其實隻是覺得新鮮。
那團沙有種生命氣息,因此可以被算在他的食譜裡,在雁沉的眼中大概類似于人類看芝麻糯米團。
好不好吃不知道,總之看着就想嘗嘗。
進食被阻攔了,雁沉有點不高興。
撕碎他。
雁沉殺意起了個頭,聞到近距離從原書行身上傳來清甜的血腥味,好不容易轉了一下的腦子又是一頓。
雖然他現在不想吃,但并不代表原書行的血肉就失去了對他的吸引力。
好吃的食物要儲存起來。
雁沉不是會讓自己上頓吃了沒下頓的低等動物。
雖然如此,作為食物的這一重的身份并不足以讓原書行完全脫罪。
雁沉經過一番艱難地思考後,決定還是要表示出自己被阻擋吃甜品的生氣。
具體表現為不想讓原書行碰他了。
原本一直被好端端牽着的手突然發力,輕而易舉就掙紮着甩開了原書行的手。
原書行知道自己抵不過雁沉的力氣,也沒有太強硬地去抓,任由他将自己的手甩到一邊。
手被甩得發麻,原書行揉了揉手腕。
這麼大勁,差點給脫臼。
怎麼了這是?
原書行小聲試探:“生氣了?”
雁沉沒理他,自顧自地轉頭盯着一個方向。
“還會生氣呢。”原書行有點好笑,半感慨半惆怅地搖頭,“連人都不認識了,脾氣還見長。”
雁沉冷漠以對,連目光都沒有分半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