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們如火如荼地工作,現代的刑偵手段發達。就算沒有福爾摩斯的演繹法,能夠從細節層層出發,在各種條件下複刻出案情的來龍去脈,隻要能恰當利用好科技為手段,就能夠得出結論。
幸運的是,本案中沒有僞裝密室、詭異的痕迹、不應當出現在現場的釣魚線或是冰塊,也沒有出沒于現場神出鬼沒的偵探。這就意味着并不需要艱難曲折的推理環節。
優秀的警探們也就毫無用武之地了。
受害者的死因明确,檢測方從死者剩餘的藥品查出了死者不應該攝入的藥物。兇手的反偵察技術有一點,但不多,他會把自己的指紋抹掉,卻沒有想過要處理剩下的證據,警方很輕易地就有了調查方向。
這種時候,最機械的偵查手段最有效,從嫌疑犯近幾日的出行下手,查找他們是否有購買相關藥品的記錄。這種方法的缺點就是效率低、速度慢。
降谷坐在角落,慶幸自己還好這幾天都沉浸式地扮演助理身份中,沒有做出不符合身份的事情,不然此刻身份暴露雖然沒什麼,但公安對他能力的評價肯定會降低。
卧底果然還是要全身心的投入啊。降谷零頭上看不見的經驗條漲了不少,并且打成了‘無論何時都要保持僞裝’的成就。
僞裝身份最重要的就是耐心,就算手上被同期的惡趣味帶上手铐,沒有表明身份就要按耐下對案件的關心,不能從明面上插手。
他看着伊達航先是拿着手機走來走去,就地找張桌子坐下,準備開始寫報告;總悟兜兜轉轉,不知道是征用了誰的折疊床,松弛感爆棚準備躺下睡覺。他了解這些人心中的正義與責任,知道他們肯定不會把案件當做兒戲,别人卻不會這樣。
最先坐不住的是受害者的丈夫,三田社長,他站起身,對着在門口不遠處的的目暮警官說,“警部,現在也找不到兇手,可以讓我先走嗎?雖然夫人去世我很難過,但我還有這麼大個公司要管理事物繁忙。”
目暮警官神色糾結,案件一時半會沒進展,他也不好攔下三田社長,但偏偏三田社長又是嫌疑人,放他走也說不過去。
“抱歉,可以稍微等一下嗎?”目暮警官為難,他看着三田社長越發不耐的表情。和領導層的成功人士打交道就是麻煩,他們每個人都日理萬機,對警察的配合程度也低,這個時候擺出架子來警察也難做。
三田社長說了句令在場的人都很意外的話,“我剛才忽然想起一件關于我夫人的事情,不知道對警察辦案有沒有幫助。”
“請您仔細說明一下。”目暮警官滿臉嚴肅,能獲得全面的線索肯定不能錯過。
“我夫人她是一位很注重親情的人,她曾經投過一份保險,如果意外身亡,她的弟弟中村雄将會作為受益人獲得大比賠償……”
中村雄一聽這話,剛經過總悟的人格修正大法有些恍惚的神志瞬間驚醒,他不可置信地說,“姐夫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在說是我殺害了我姐姐嗎?”他的話一句接着一句辯解,“而且我之前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好啦好啦,不要吵了。”總悟靠在這層走廊上的一個辦公用的大型打印機前,打印機正在運作,紙張被吸進與機械噴墨的聲音響起,“雖然看着人類為了逃脫責任互相指責推卸還挺好看,但是我們警察真得很忙。”
“中村先生,作為一個遊手好閑人品低劣的人你怎麼好意思理直氣壯地在外面瞎晃。”首先劍指中村雄。
三田社長‘呵’地看着中村雄冷笑了一聲,目暮警官眼睛一亮,“沖田,你是發現什麼線索了嗎?”
“并沒有,警部。”非常幹脆利落地否定。
目暮警官失望。中村雄嘴巴張張合合,慌張地反駁,“我真得冤枉啊,警官!”
“吵死了,又沒有說你是因為殺人才要被抓,你的罪行等後面檢察方對你提起訴訟吧,我們現在要說的你,三田社長。”
沖田總悟帶上這部偵探番未來的主角同款眼鏡,伸出右手食指,指着三田社長。
“真相隻有一個——哎呀,體會一下主角的這句話真新奇。”
旁邊的伊達航催促了一下總悟,快點步入正題吧。
總悟取出打印機新打出的一打紙,把眼鏡推一推,鏡片在平凡的日光下出現了奇異的反光,“三田社長,上個星期的貨你還滿意嗎?”
三田社長瞳孔收縮,臉上冒出了冷汗,“我不知道你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