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無說:“你們的埋伏抓不住組織的人,還有可能反圍剿,我隻是想把你摘出來。”
諸伏的心抽動了一下,他恍然又看到了昨夜裡神無的眼,和她吐在自己耳邊的氣息:【欠你的命,我還給你。】
男人的耳朵泛起一層薄粉,又生生壓了下去,并提出質疑:“那些黑衣服的人,真的能做到反圍剿?”
神無聳肩:“我覺得可以,接近終點的時候,你也可以聯系你的同事,看是不是真的有其他人埋伏在,然後建議他們撤離。”
這點諸伏同意。
“如果他們做不到反圍剿,我會通知我的同事按原計劃執行;如果他們真的埋伏了更多人,我就聽你的。”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纖細的手指伸到諸伏身後,擠進他掐緊的手掌,小指勾在一起,纏綿而又暧昧。
如果這時候吻上去,就像是昨日的重現。
隻是這時,兩雙眼睛裡都藏着克制。
神無:就算這個人真的對自己來說有些不一樣,但隻有那些還不足以讓她昏頭。
諸伏:神秘、危險,不絕對擁護正義,在灰色地帶遊走的膽大心細的普通人,不可以交付信任,要謹慎對待。
最後,勾在一起的手指松開了。
接下來的行程裡,諸伏想要解開手上的束縛,不過神無以擔心他襲擊自己搶走車子為理由,拒絕了他的要求。
前行期間,諸伏也有試過偷偷掙紮開繩子,但沒有一次成功。
神無劉海下的眼睛藏了笑意:“我六歲就知道怎麼從孤兒院逃跑。我被捆過無數次,不好意思,在這方面我是行家。”
諸伏放棄了,但是問起神無以前的事:“你是孤兒?”
他查過神無的檔案,知道她曾在孤兒院生活,十二歲時,孤兒院換了老闆,她領了政府補助去了公立的職業學校,之後一邊在學校讀書,一邊做自由撰稿人經營賬戶。畢業後,受業内老教師的推薦,到了現在的公司實習。
“嗯,記事起就在孤兒院裡,忘了多大的時候發現那個地方就是個垃圾,小孩是比牲畜還要低賤的賺錢工具,于是我開始嘗試往外跑。”神無轉向前方,閑談一般說起以前的事,“真正逃跑成功的時候是六歲,之後一直沒回去,但又忍不住想着那個地方。所以一邊到處騙吃騙喝,一邊想辦法收集證據,想要舉報那家孤兒院。”
說到這裡,神無輕輕地笑了一下:“運氣不錯,居然成功了。”
政府的孤兒院存在腌臜,這是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對外公開的事情。
但是腐敗甚至虐待兒童的院長下馬,到底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諸伏有些明白,為什麼比起秩序上的正義神無更相信自己的正義,隻是他依舊不能接受:“雖然有不得已,但是那也要遵守秩序。”
神無不語。
*
陰暗的地下車庫,寬肩的大塊頭男人摘下一邊耳機:“大哥,警方還沒找到殺害普利茅斯的兇手。目前的懷疑對象隻有前台口供裡提到的,一直滞留在吧台的一對小情侶,以及那天其他一些聲稱在酒店旁邊卻沒有證人或是證物的人。”
副駕駛的銀色長發男人對着窗外吐出一口煙:“是誰報的警,”
“報警的是一個夜會男友的大小姐,她老爸是财閥老總,已經找人疏通關系将她從這個案子裡藏去了,不過我們的人還是打聽到一些蛛絲馬迹。”
琴酒微微眯起眼:“可信嗎?”
“可信!”伏特加大聲背書。
伏特加接着道:“大哥,這麼看的話那兩人應該和警察沒有關系。”
琴酒冷哼:“有沒有關系過幾天就知道了,他們大概到哪裡了?”
“按照規定的時間,應該還要兩天就能到據點,不過看定位,應該明天下午就能到,到了是不是就算他們通過考核了?”
“有一個是皮斯克推薦的人吧。”
“是。”
“讓皮斯克派人去取貨,如果有不對,直接引爆。通知基安蒂和科恩埋伏在狙擊點,跑出來的一個不留。”
“是,大哥!”
琴酒摁滅了煙:“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