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三個紅點已經抵達目的地的城市,現在停在飯店外休息,估計他們下午就會到達據點。
神無側頭看向副駕駛的人。
原本隻用把他捆到最後便萬事大吉,隻是路上又答應了他會讓他配合警方行動,這就導緻事情棘手了起來。
萬一他掙脫束縛把車搶走,最後一切就都打水漂了。
思慮再三,神無還是決定冒險:“這次是我選擇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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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失去小車車的神無步行到小賣部外,花錢借了電話。
事實證明,相信男人會變得不幸。
不過還好,她還有一個不算備用計劃的後手。
“你到北海道了嗎?嗯,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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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輛面包車停在了倉庫外,卻沒有接應的人。
諸伏景光與行動隊隊長彙合透過門闆的縫隙,窺視那邊的情況。
這附近除了他們,沒看到其他埋伏。行動隊長打算等到接應的人過來就動手。
這時,一個花皮球蹦蹦跳跳地滾進了倉庫,小孩的聲音和四輪單車的聲音自球滾來的地方傳來。
“哥哥慢點!”
“不要!”
“姐姐——”
三個不同年紀的小孩有的騎車有的跑步,追着球進了倉庫。
“隊長——”能看到倉庫内的隊員用耳麥呼喚道,隊長同樣皺眉。
埋伏在入口附近的隊友這時彙報:“隊長,有一個金色頭發的外國人開了一輛黑色吉普過來,大約還有三分鐘到。”
“收到。”
“為什麼會有小孩。”同樣埋伏的人焦躁了起來。
“應該是開吊車的工人家的孩子,隊長,怎麼辦。”
眉頭緊緊皺起的男人糾結了五秒,做出決定:“将小孩帶走。”
“是!”
倉庫外,兩名警察脫去外面黑色的制服,走進倉庫。
“小朋友,你們知道xx公司怎麼走嗎?”兩人假裝迷路的路人,和靠着面包車抽煙的人點頭示意,随後逗孩子一般地開口。
“知道!”最小的孩子回答。
“爸爸說,不可以跟陌生人說話。”騎着四輪單車的女孩說道。
“你們爸爸在這邊工作嗎?”
“是的!”年紀最大的男孩回答。
“哦,叔叔不是壞人,你們可以帶叔叔去那家公司嗎?或者你們爸爸在哪裡工作呀。”
靠着面包車的幾人對這邊的情況不感興趣,這讓負責帶孩子撤離的人松了口氣。
三個小孩叽叽喳喳讨論了一陣,最後最大的男孩決定:“好吧,那我給你帶路。”
“好的!謝謝你!”
兩名警員跟在小孩後面離開,埋伏的人都送了一口氣。
但是很快,這口氣又提了起來。
“隊長,那個金發男人好像在聽耳麥,他把車停下了。隊長,他在打電話!”
“隊長!上島孝的手機響了!”
情況突然發生變化,在人彙報:“隊長!上島孝他們上車了!”時,隊長做出來決定:“行動!扣下上島孝!”
“是!”整齊的應答聲和行動聲一起響起,守在入口的警察往内包圍,想要圍困金發男人;守在倉庫附近的開槍打爆了面包車的輪胎,用喇叭喊話:“放下武器從車上下來,重複,放下武器從車上下來!”
諸伏跟着隊長往倉庫内走,他們剛剛靠近倉庫,忽然,明亮的火光和讓耳鳴發顫的爆炸聲奪去了五感中的兩感。
巨大的爆炸餘波将他們掀到了地上,皮膚回饋回來的觸感一片混亂,過了好久才統一成疼痛。
諸伏從地上起身,拉了一把隔壁的隊長,他現在聽不見一點聲音,但能看見煙霧中的火光。
“有狙擊手!”他用力對着耳麥喊叫,他聽不見自己的聲音,身體也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但是他強迫自己往交火的地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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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聽見嗎,你讓我盯的那個人沒有出來,另一個人我看見了,要開槍嗎?”
“他的位置啊……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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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擦過諸伏的臉頰,帶來火辣辣的疼痛,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同樣暴露在别人槍下,轉身尋了掩體。
高處的狙擊手沒再開槍。諸伏高速跳動的心髒終于一點點平緩,失去的聽覺似乎也在恢複,槍聲和喊叫聲像是潮水一般湧來。
“撤退——”清晰簡短的命令在混亂中鳴金。
他們失敗了。諸伏景光靠着牆壁,說不清現在的心情。從獵人變成失敗者,這一切轉變得太快。
忽然,他放在口袋發生震動——是神無的手機。
遲疑了幾秒,諸伏景光接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