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沉式的酒吧光線很暗,所有的沙發卻都是上好的皮料。
神無和諸伏進入就引起酒吧内人員的注意。
穿着黑馬甲的酒保先是問了兩人有沒有預約,随後就要請兩人出門。
不過他們還沒走到門口,就又有人走了過來:“他們和大桌的客人是一起的。”
沒給兩人反駁的時間,冰冷的槍口就已抵到後腰的位置。
黑發藍眼的警官閉眼,藏下回頭查抄這家店鋪的心思。
在走到大的卡座前,還有一個酒保取掉了諸伏的耳機,還收走了他們的手機。
金發的高大男人看到他們過來,一下就站了起來:“琴酒,這兩個人是條子!”
還坐在卡座裡的銀發男人,綠色的眼睛像狼。
黑暗中,諸伏聽到了不下三把手槍上膛的聲音。
神無對上愛爾蘭:“我們不是警察,你這麼說你有證據嗎?”
“有!上島發了照片。”愛爾蘭道,粗粝的手指快速在手機上滑動,回答神無的問題,卻是在對琴酒說話,“他用定時郵件發的,我才收到,該死的琴酒,你炸死了皮斯克先生看好的新人結果放過了這兩個真正的條子,你簡直是個廢物!”
愛爾蘭放大郵箱裡的照片,把手機放在桌上,展示照片上的兩個警官證。
諸伏收緊了下手指,又很快放松。
“這是什麼?”神無神色古怪,“這不是我的東西。”
她看向諸伏,諸伏也搖頭。
琴酒伸手拿起手機,随後哂笑着将手機丢到愛爾蘭身上:“蠢貨,章是錯的,是假證。”
愛爾蘭的怒火忽然卡死在喉嚨裡,他不死心地又檢查了一遍。
“我們不是警察,我們出發當晚就在休息站被上島埋伏了,他們有不少人,說不定他們才是警察!”
“你放屁!”愛爾蘭沖神無吼道,諸伏側身向前一步,攔下愛爾蘭伸過來的手。
愛爾蘭很高很壯,諸伏卻将他穩穩攔住。
伏特加不确信地打量僵持的人,轉而看向琴酒,琴酒将煙摁滅在煙灰缸:“你們兩個怎麼會到這裡來。”
“他們搶走車時,我在車上留了發信器。”神無回答,“本來想着你們要是被警察一網打盡那就算了,不過今天下午,我看到了那場爆炸。”
“所以呢?就算你們不是警察,你們也丢了貨物。”黑鐵色的金屬閃爍着危險的寒芒。
神無掙紮着再次開口:“我也沒想到會再見到你們,不過車上的貨物不是全部,我偷偷藏了一批。”
“嗯?”
“拉着那麼多熱武器上路,我怕出事,所以我們做了兩手準備,将貨物弄下來了一批,那批貨還在,我們拉過來了。”
琴酒在衡量這段話的可信程度,酒保去而複返,彙報:“有警察過來搜查。”
銀發男人哼了聲起身:“從後門離開,帶着這兩個家夥。”
下午的爆炸後,警方一直在市區内搜查,這點并未引起懷疑。
出了酒吧,腦袋冷靜下來的愛爾蘭提出新的疑問:“如果上島真的是卧底警察,他的家人都會性命不保,我還是不相信他會背叛。而且警察也不會僞造兩個無關人士的警官證,琴酒,這件事還有問題。”
神無瞥了諸伏一眼,又快速收回視線。
來這裡之前,她就讓諸伏通知警視廳盡快帶走上島父母,冠名保護,實際審訊。
愛爾蘭想找上島家人求證根本不可能。
而琴酒對愛爾蘭的推測并不買賬:“皮斯克那邊的問題不要拿來問我。”
愛爾蘭又被卡了一下,但是他不死心:“發現有警察埋伏的時候,我給上島打了電話,如果他真是警察,為什麼埋伏的警察還要往裡面沖!他們明顯不是一起的!”
愛爾蘭長得高大,腦子卻意外地好使。
琴酒被他說動了。
見狀,愛爾蘭重複:“這兩個人,絕對是條子。”
酒吧後門外的過道陰暗且逼仄,神無很清楚,如果給不出解釋,他們就會命喪當場。
這時,“他們絕對不是條子。”一個略顯輕佻活潑的男音從來路傳來,“怎麼回事啊琴酒,我剛到城市就見警察在全市搜捕可疑人士。”
琴酒微微擡高帽檐:“加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