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舊校區下面原來是個亂墳崗,沒搬遷之前各種傳說在這漫天飛。
404号宿舍的學姐,女衛生間的小白手,更有臭名昭著的紅馬甲事件。
與幾人說說笑笑不同,川月腦袋上的冷汗不住的往脖子裡面滑,可每當她想停住步子的時候,那幾個人就推她。
“這個地方鬼氣森森的,要不我們還是走吧!别玩了!”
說話的是隔壁班的學生李依依。
“怕什麼,有我保護你啊!”
正處于變聲期的男音,像極了公鴨子。
“我怎麼感覺背後涼飕飕的啊!”
徐甯說着,緊了緊身上穿的外套。
這個時候川月已經是揮汗如雨了,她的小腿肚子都已經控制不住的在發抖了。
不為别的,就是她看到一個花發白臉的老太太就趴在前面徐甯的身上,還一個勁兒的朝她脖子裡吹氣。
而這一幕,剩下幾人似乎并沒有看到。
“唉,這教學樓鎖了唉!”
“去,找塊石頭砸開它!”
川月再怎麼佯裝成熟,可到底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表情管理并不到家,可能是她區别與其他人表現的太過于異常。
隻見徐甯背上的那個老太太突然轉過了頭,像老鼠一樣的眼睛黑洞洞的,沒有眼白,那張慘白的老臉一時間也變成了幽綠色。
川月太過害怕,一時間沒有收回眼神,下一秒,那個老太太就出現在了她跟前,臉緊緊的貼在她的臉上,死死的盯着她,笑嘻嘻的道:
“小姑娘,你能看見我!”
蒼老沙啞的聲音,這鬼笑就跟哭一般,川月似乎都能聞到她嘴裡那股子腐朽的臭味。
“别裝了,我知道你能看見我!”
老太太說完就是一陣笑,她的笑伴随着一股大風卷來,忽然“啪啦”一聲,教學樓的鎖被砸壞了。
那幾個看管川月的人都去弄鎖了,現在似乎沒人注意到她,她知道,她們是想把自己關在這裡,因為這不是第一次惡作劇,卻是目前最恐怖最惡心最壞的一次。
這讓她想起昨天,因為她被捉弄,她才會一時間想不開,沾染上那個女鬼,如果不是家裡那位救了自己的話,川月想想都覺得惡寒害怕。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看到老太太,可她私心底也不想提醒這幾個小惡魔這地方的詭異。
稍稍退了幾步,川月豎起眉頭,朝着臉跟前老太太的臉就是狠狠的唾了幾口,隻聽一生慘叫,那個老太太捂住臉痛苦的哀嚎。
她被川月忽然吐出來有些猛烈的陽氣灼傷了。
因為恐懼而陡然升起的勇氣,川月轉身跑的時候,最後瞥見了一眼,老太太把自己那臉皮子都扯了下來,已經血肉模糊一片。
求生的欲望激發了川月的潛力,校門口的距離在她的奔跑下硬生生縮短了一半,硬是憋着一口氣跑回了家。
從外面看着窗戶透露出昏黃的暖光,不知為何,川月看着,率先松了一口氣,然後頭也不回的奔上了樓,雖然腿有點軟。
逼仄的樓道,離家不過隻剩一層樓,二十四級台階,樓道的燈滅了。
川月瞪大眼睛看着被月光印在地上的影子,奇形怪狀的,她什麼時候這麼胖了!?
突然反應過來,那,那,那不是她的!
她的心跳的賊快,她的腳步放慢了,忽然覺着肩頭一陣冰涼。
這時,樓道的燈又着了。
擡眼看去,原來是穿着一身不合身衣服的大帝!
源于信任,川月松了一口氣,有她在就沒事。
松懈下了的身子,一股劫後餘生的感覺,勉強笑着開口道:
“快回去吧!”
她并沒有發現,居高臨下,站在上面的孟喜陰着臉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而是看着她的身後。
“來不及了,他,跟來了……”
川月聽明白的時候頭皮一麻,人就被孟喜揪着衣領提了上來。
也是在這個時候,川月看到了孟喜口中的那個“他”!
比昨天那個女鬼更為恐怖,他的眼眶空洞洞的,一口森白的牙,正陰恻恻的笑着,他的脖子似乎還在溢血,肚子上開了一個大洞,那些内髒就掉在體外。
一陣迷糊,川月腦袋朦胧,眼睛發暈,川月不知覺的竟然朝着那男惡靈走去。
孟喜皺眉,什麼鬼蜮伎倆,也敢在她跟前丢人顯眼。
就聽見一聲高喝:
“閉眼!”
川月被這一生震醒了,停了步子,然後就是一陣幹嘔。
她們像是被封閉在了一個被隔絕的地方,樓道裡的燈一直在閃。
這麼大的動靜兩邊的住戶卻無一人出來查看。
川月害怕的躲在了孟喜的身後。
孟喜眼中無悲無喜,冷漠的看着試圖向她們慢慢靠近的惡靈。
一介小鬼,竟然挑釁她屬于大妖的威嚴,孟喜頓時怒了。
“爾等,放肆!”
再不壓抑屬于大妖的威壓,鋪天蓋地席卷而來,惡鬼裂開的嘴有短暫的凝固,然後森然的笑逐漸消失了,他遲疑着,似有些猶豫的判斷着并沒有被他吓到的生靈,後轉而是滿臉的驚恐,隻是這時已經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