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三年橫死的冤魂,竟然敢如此嚣張,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偏闖她這地獄門!
孟喜擡起胳膊,伸手瞬間将那想要走的惡靈吸了過來,約莫隻剩二十厘米的距離,孟喜的手就罩在惡靈的腦門上。
川月就見着剛剛還猙獰着的惡靈臉上扭曲的痛苦不斷交替,那陣陣鬼叫,寸寸變小的身體,然後剛剛還似乎要把她們撕碎的模樣就化為一縷黑煙湧入了孟喜的身體。
樓道的燈亮了。
一切又歸于平靜。
孟喜眯着眼臉上一股惬意,她舔了舔嘴角,一副餍足的模樣。
從孟喜身後鑽出來,川月幹澀的嗓子咽了咽唾沫,她這次算是看清了,家裡這位大帝真的是惡靈克星。
回家後,孟喜就勿自坐在了沙發上,她看着電視,也不理川月,電視上面是一部老早的動畫片。
而川月給自己煮了一份面,坐在小凳子上,一根一根的夾着吃。
她時不時的擡頭看看孟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孟喜視而不見,川月又不知如何開口,低頭吃面,眼裡又全是惡靈惡心的模樣。
“為,為什麼我會看見那些東西!?”
反正也吃不下,索性把面放到了一旁,川月擡眼看着孟喜出聲問道。
她是感激眼前救她的孟喜,可不得不說,她真的也對這突然蹦出的強大感到恐懼了。
孟喜把視線抽了回去,轉頭面無表情的看着川月。
她的眼睛可穿透世界萬物,不論是川月還是剛剛那個惡靈,隻要她想,她們一生功過都會出現在她眼前。
包括,川月面對自己時佯裝出來的勇敢鎮定。
人類從來都是這般虛僞,嘲諷的笑了笑。
對于川月的問題,孟喜并不打算回她。
其實昨夜,眼前的少女陽壽就已經盡了,不過正好碰到了自己。
她之所以能看到這些不該看的,是因為地府記載生靈亡人的陰陽卷中,陽卷川月的名字已經抹去了,她的名字是在陰靈卷上。
擁有陰人身份的陽人,呵呵,想想還是有些意思的。
這日的惡靈算什麼,陰界尚有道行深的惡靈會吞噬剛死的幽魂,川月可是一個寄生的好宿主,那些不想投胎的惡靈可是最喜歡這樣的人了!
不過一個剛剛開始罷了。
川月沒有得到答案,像是她意料之中的,隻是她還是有些心不在焉。
她一股腦的跑回了家,可舊學校裡的那幾人呢!
那個老太太會不會……
川月很是糾結,一方面她真不想再回去了,畢竟她們欺負自己的時候從未手下留情,可另一方面,她自認為淺薄的良心不斷的掙紮叫嚣着。
最後川月還是站在了舊校區的大門前。
已經晚上十一點過半了,舊校區像是被籠罩在了一片黑霧中,那黑霧越發的濃烈,如果不是站的近,川月甚至連學校大門都看不見。
向孟喜的身邊靠了靠,再看孟喜臉上有些肅穆的表情,川月心有些打晃。
雖然認識孟喜不久,可這向來帶着七分譏笑三分輕佻的孟喜來講,現在她臉上是川月從未見過的肅穆。
孟喜不知道該誇川月運氣好呢,還是運氣背。
運氣好碰到了自己,運氣背竟然還能走到了這處鬼冢。
也不知這鬼冢裡的鬼母是修行了幾百年的,依照自己現在這點還在不斷外散的靈力能輕松解決掉麼!
“大,大帝!”
“怎麼樣,我們進去嘛!?”
這個時候,川月才算是正經的叫了孟喜一聲大帝,她抓上了孟喜的胳膊,隻顧看前面學校,并沒有看見孟喜翻起來的白眼。
沒有理會川月,孟喜一擡手,籠罩在學校周圍的黑霧瞬間像活了一般,竟自動分開露出了大門。
隻是她妖都大帝像是會走正門的人麼!
接着,川月就覺得自己像個小雞仔似的再次被孟喜拎住後頸提了上去。
她全程睜大了眼睛,看了看孟喜,又看了看自己懸空的腳下,依舊是黑霧彌漫,可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她現在是在舊校區的上空。
她飛起來了!
剛剛還跟隻小兔子似膽怯的人,像是忘了什麼,在孟喜的手下晃蕩來晃蕩去。
“我,我這是飛起來了!”
川月很是興奮的扭頭看着孟喜,都不顧孟喜提她衣領子的尴尬。
“呵,這也叫飛,無知……”
孟喜勾唇冷嘲,沒空管她。
這個地方已經被裡面的邪物打上了結界,她們想要進去看來隻能硬闖了!
沒等川月興奮幾下子,孟喜瞄着教學樓的第四層,手一松,川月穿過結界就被扔進了某間教室。
不得不說孟喜手法的準頭,川月坐在地上,不等她揉揉屁股,擡眼就是一團人形黑氣将徐甯逼到了牆角,緊緊掐着徐甯的脖子。
向來嚣張的人,淚痕濕了她的妝,眼看就要翻白眼了,什麼恩怨被欺負的事情川月都丢在了一邊,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拎起旁邊的木椅就砸了過去。
椅子壞了,震的川月虎口發麻,那團黑影毫發無傷僅僅是一頓,然後川月就看到了那雙隐在黑霧裡的眼睛。
也是因為川月這一擊,徐甯才稍微松快了口氣。
不過接下來,她和徐甯一樣同被釘在了牆上,似有一隻無形的手再緊緊捏着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