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月的動作沉重而笨拙,握着寶劍的手一直都在亂揮亂舞,因為心底的恐懼而産生了無限的勇氣,那寶劍所過之處,皆是一片鬼哭哀嚎。
圍攻川月的惡靈們都被那寶劍所灼,凡是被寶劍刺傷的惡靈不過轉眼之間就化成了一股黑煙,飄散的無影無蹤。
而川月則越砍越勇,直到她周圍在沒有惡靈靠近。
那些惡靈都是饞川月可以通陰陽的身子,但是都懼怕她手裡的赤霞寶劍。
直到最後一個惡靈都跑了,川月一手持劍,身子一軟,半跪在地上,額前後背都是冷汗,她看着四周再沒有一點詭異,回想着自己剛才的英勇,她看着自己的手,滿眼不可置信。
剛才,剛才都是她做的!?
川月微微喘着氣,孟喜和鳴風緩緩從半空飄了下來,她們站到了川月的跟前。
鳴風向川月伸出了手。
沒有月光,隻有一個圓潤白淨的少年,和另一個沒有表情的少女,路燈昏黃。
“感覺怎麼樣啊!”
鳴風眯眼笑着問道。
她隻是一個衰到爆棚的人類,是這世界孕育出來的小可憐,她怕死,怕鬼,還怕那些妖精,可就在剛才……
川月看着孟喜。
被一衆惡靈圍攻,她确實害怕,她沒有轉身逃跑是因為她知道她的身後有孟喜,當那些惡靈就那麼輕而易舉的消散在手中的寶劍裡時,她的心底便生發了無限的勇氣。
她是她,也不在是她。
搭上了鳴風的手,川月站了起來,曾經眼底的孱弱已經擁有的堅毅的影子,隻待某天成為參天大樹。
“阿喜,我好餓!”川月擡手抹掉了額頭上的汗珠,朝孟喜說着。
“嗯,我也餓……”
孟喜淡淡的說着,她回望了一眼這老舊的學校,惡靈們被川月一頓收拾,下次見了她都會繞道走,這鬼母也着實精的很,惡靈們都被斬殺成那樣了還能壓的住不出來。
吃不了鬼母,她還是得餓肚子。
“我也餓了,我們回家吃面……”
路燈下,二妖一人并肩走在路上,鳴風和川月叽叽喳喳的說着,偶爾還有孟喜的兩聲冷笑。
她們沒有回家,平日裡節省摳搜慣了的川月還是拿了三十塊錢帶着兩隻妖去了開在偏僻處的面店裡。
十塊錢一碗面,有鹵沒澆頭,是川月難得開葷的時候。
孟喜不食人間凡物,對這些并沒有什麼概念,鳴風卻喜歡這人間煙火,以前他在結界裡面的時候,每到夜幕來臨他都會趁機混到那人間裡來。
毫不誇張的說,嶺南市哪裡的館子有什麼,哪家的館子最好吃他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可自打他從結界走出來到川月家,那是日日吃面,天天吃面,再沒有嘗過一口葷腥,每每看到街上的小吃他哈喇子都能流一地喽。
川月是真窮。
比人活的都像人的鳴風再忍受不了每日吃面,住在小房子裡隻能睡陽台的日子了。
等川月打暑假工每日八十塊錢他們都等着餓死吧,大帝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也隻有他為這個家操心了。
孟喜每天都會出去找吃的,但嶺南市的靈界裡,關于大妖的傳言早已經傳開了,那隻兇殘無比,專吃靈的大妖。
一些嗅到危險的靈離開了,但惡靈沒有。
在孟喜從家裡出去後,鳴風拉住準備出去繼續兼職的川月,趴在人耳朵上就是一陣嘀咕。
“這靠譜嗎?”
川月側着頭看向了鳴風,眼中遊移不定有帶着些許躍躍欲試。
“靠譜靠譜,聽我的沒錯!”
“我有個親戚給我的消息!”
“事情也好辦,不過就是驅驅邪祟,你就像昨個兒那樣,拿着大帝給你的赤霞劍,把那邪祟逼走,這買賣就成了!”
“那主家聽說不差錢,這買賣做成後,就給咱拿一萬酬勞呢!”
“你想想,假如你有了這些錢,我們是不是就不用每天吃面了!”鳴風說着。
“可,可我能行嗎!”
說着鳴風的思路,川月也顯然意動了,可是她這個點水平連個神棍都不算,她能行嗎。
“怎麼不行,你不信,不還有我呢嗎!”
“再說,你拿上大帝給你的赤霞劍,哪裡還會有那不長眼的邪祟,敢到你跟前撒野!”
“你不信自己,也要信赤霞劍啊!”
鳴風一通亂吹瞎捧,川月立馬打電話把那兼職辭了,用布包着那劍當真和鳴風走了。
兩人出了舊城區,又倒了兩輛公交車,尋着鳴風那個親戚介紹的地址花了兩個小時才是到了目的地。
是新城區富人聚集地,一處名叫麗人國都的别墅區,川月是第一次來,相比較老城區老街的破舊,這有錢人家住的小區不論是環境還是安保都顯得那麼的不一般。
兩人是混進來的,僅僅是過一個小區門,川月都忍不住身露拘謹,心裡面已經有了打退堂鼓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