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趟沒有白來!”
小武收了傘跟尹玄說着。
“咳咳……咳咳……”
還不等尹玄多笑會兒,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恨不得将肺咳出來。
“師父,師父!”
“這裡風大,我們還是早點回酒店吧!”
小武急急忙忙的從随身背着的書包拿出了一個保溫杯就給尹玄倒了一杯水。
尹玄喝了水神态才是平緩了下來。
“不回酒店了,你馬上訂晚上的飛機,我們連夜回京都!”
尹玄說着。
“這麼着急,師父你的身體受得了嗎!”
“我們才到這裡,師父您都沒有好好休息下,不是已經抓到這隻妖了嗎,不用着着急急回去吧!”
小武說着,試圖改變着尹玄的想法。他來的時候看了不少關于嶺南市的旅遊攻略,想着過來還能到處轉轉的。
“此妖非比尋常,隻怕遲則生變,為師還需要回去早早将她馴化才行。”
尹玄的聲音有些沙啞,他晃了晃手裡的黃銅葫蘆緩緩說着。
他從玉清觀裡盜走縛靈鼎多日,那群道士也該尋着蹤迹了。
黃銅葫蘆是一件專門困妖的法器,沒有任何玄機,裡面漆黑一片,如果不是孟喜妖靈現在孱弱,就這破爛法器可盛不了她。
葫蘆裡,孟喜雙腿盤坐着,雙眼仍舊緊閉,在一片漆黑中,一抹火紅的亮色從她的額間綻開。
那是她的第三隻眼睛。
不過是一道契咒,看她如何将它撕碎,等她把這契咒除了,她就立馬把那老道士給吃了。
一道黑影從孟喜額間的眼睛閃出,是那道契咒所化的靈,是一條毒蛇。
緊接着孟喜的妖靈亦是從她的眼睛裡迸出,原本黑漆漆的葫蘆裡一團紫光一團黑霧相互碰撞。
那契咒之靈極為難纏,它所化黑霧将紫光一圈一圈團團保住。
孟喜妖靈同樣拼命掙紮,奈何黑霧越收越緊,而她的妖靈紫光是逐漸暗淡。
可她到底是天道都除不了的禍害,一道人類所寫的契符又怎麼能将她真正困住。
她的本命靈力,可是能吞時間萬物的。
強烈的紫光慢慢從中間滲出,蛇形黑霧就像是被腐蝕了一般,紫光與黑霧,一對一相互碰撞,一點紫光消失就會有另一道紫光馬上補上,直到那蛇形黑霧被腐蝕殆盡。
契咒被孟喜妖靈吸收,可她的妖靈同樣被契符灼傷,那妖靈再不如之前那般閃耀驚動,蔫蔫的從眼睛處回去了。
妖靈受損,孟喜的本體亦是受損,原本神采奕奕的一張臉現在已經是灰白一片,額間的第三隻眼也因為無力而緩緩閉上。
她得從破銅葫蘆裡出來,要不然憑她這個狀态,被那個臭道士發現了,還真有可能被收做契妖。
孟喜從銅葫蘆裡化出了本體,巨獸變大,無限變大。
……
“晚袖,你先别哭,你聽我說……”
“我這裡出了點岔子,縛靈鼎丢了,但是道觀裡的周師兄已經随我下山去找了……”
“你别急,我一定會把縛靈鼎帶回去……”
“别哭,别哭,你照顧好景兒……”
酒店大廳,躲在角落裡的劉元一打着電話,他的聲音滿是溫柔細膩,等在一邊的周行雲一字不落的全聽進了耳朵裡。
他們玉清觀一脈,修的逍遙道,不禁婚戀,但修行人家,心系男女情事,多少有些讓他看不慣。
早年間,劉元一可是他們同輩中最具天賦,最被看好,可修得天人的苗子,誰又能想到,就這麼一個可能得大道的人竟然誤身情劫,多少有些自毀前途。
周行雲越看劉元一是越覺得看不慣,心中不由的嗤之以鼻。
電話那頭,盡管沐晚袖用勁忍耐着,可那細細的抽噎聲,劉元一還是聽的真切。
他閉眼就可以想到,這時的女人該是多麼的需要安慰陪伴。
“晚袖,别哭,景兒那孩子心思重……”
“相信我,無論付出任何代價,我都會把縛靈鼎給你帶回來的!”
劉元一又是細細的安慰,他的軟語寬慰也讓電話另一頭的沐晚袖停了抽噎聲。
“元,元哥,那,那就拜托你了……”
“景兒,景兒是我的命啊……”
沐晚袖極盡的克制着眼淚,可是一想到床上的沐景又是一陣淚雨。
他的景兒啊,那善良的孩子,隻要能讓他好好的活下去,就算是看不見,也沒關系啊……
可老天,老天為什麼要這麼考驗她們母子……
沐晚袖就蹲在自家别墅一樓,她一手握着電話,一手抹着眼淚,月光穿窗而過,此時沒有什麼商場的女強人,隻有一個願意為孩子付出一切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