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來,不知多少人想捉她,可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她的妖身自天地而生,和她結契,就算是上古大聖能不能受的住都不一定,更别說一個小小的人類。
孟喜有些諷刺,雖說她妖靈被那瞎子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封住了,可她還真沒把這個死老頭放在眼底。
她肉身不死不滅,能殺她的除了這天道,她還真不知道有誰。
有些無聊的用手指摸着綁在身上繩子上的鈴铛,就像是在看戲一般。
妖道做法,又是舞劍又是嘴裡咕噜咕噜不知道念啥,就在孟喜百無聊賴之際……
“噗……”
那妖道嘴裡含了一口黑公雞血就朝着孟喜噴了過去。
孟喜躲閃不急,血點子吐了孟喜一腦門。
瞳孔逐漸變圓,兩隻獸耳突然冒了出來,孟喜擡眼看着老妖道。
“你知道嗎,孤活了這麼大把歲數!”
“活了這麼久!”
“從來沒有人敢朝孤的臉上吐口水!”
孟喜看着尹玄,開口淡淡的說道。
尹玄還在做法,七星桃木劍沾着一張符紙,就在孟喜的頭頂上晃啊晃,紙灰還都落在了她頭上。
孟喜眯了眯眼睛。
突然,尹玄捏着一張不知道什麼符,就朝着孟喜的面門拍了下去,也正是這一動作,封壓孟喜妖靈的禁制松動。
孟喜挑了挑眉,靈力裹着她的妖靈一層一層的想要掙脫出來。
而沐宅,從床上突然驚醒的沐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他雙目無神的望着地面,好一陣的失神,任憑周圍人怎麼呼喚,他就像丢了魂一般。
他知道,孟喜的妖靈被放了出來。
沐景擡頭看着窗外的天空,臉上一陣苦笑,擡手擦掉了嘴角的鮮血。
呵,天,天意嗎!?
不,他不能讓她出事!
就算是天意,他也要逆天改命。
沐景早就在孟喜身上種下了情花種子,原本是他的一場私心,他知道自己與孟喜怕是沒有那姻緣,他時日無多,隻是悄悄希望那顆情花種子可以代替他陪着她。
現在倒好,情花種子被破,孟喜妖靈放出,她……
沐景眼睛看不見,後腦勺還帶着刺痛,顧不上什麼,從床上下來就要往外面走。
心中急切,往日熟悉的一小段樓他摔了三次,摸索走到客廳又聽見隐隐的說話聲。
沐晚袖正流着眼淚,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身邊同樣是一臉沉色的劉元一。
沐景站在樓梯口,微微沉思了一番,轉身朝着後門走去。
外面狂風暴雨已經瘋狂的下着,沐景有些艱難的躲開保安,等走到大門時,他已經全神都被淋濕。
他要去找孟喜,他一定要找到她。
就那麼摸索着,冰涼的雨水沒有攔住沐景的腳步,走五部步摔一跤,膝蓋早就被磕出了血,好不容易走出了大門一腳拌在了馬路牙子上,沐景再次摔倒。
雨水刺着血肉,沐景隻迷迷糊糊的看到眼前站了一個黑影。
頭頂上的雨不在落下,孟喜頂着一把傘居高臨下的看着像是落湯雞一樣的沐景。
“你是要去找我嗎!?”
孟喜疑問着。
而沐景還為從地上爬起來,臉上焦急失策,他努力的想看清孟喜,可他的眼睛不中用。可再聽到熟悉的聲音時,沐景心底還是稍稍松了一口氣。
“你怕我去找川月!?”
孟喜撐着傘,将身子蹲了下來,貼臉問着。
她看着沐景臉上的雨漬,從來不長良心的妖都大帝也隐隐生出了三分的疼惜。
何必呢。
“你,沒去……”
沐景顧不得身上的濕黏,還是開口問着。
他給孟喜下了束魂術,就是不希望她再沾上這種人間因果,被天道所收。他,他以為她會去找那個姑娘,可她,怎麼又回來了呢。
她不是最讨厭他的嗎。
用随身攜帶的小手絹擦了擦沐景的臉,動作是難得的細膩。
“我去了啊!”
“我見到川月了!”
孟喜歪頭想了想,回答着。
沐景臉上是肉眼可見的緊張,直到聽到孟喜的淺笑。
“你派人将她送到了高等院校,還抹了她的記憶,她現在很快樂!”
“怎麼,你以為我會喚醒她嗎!?”
“我有那麼不理智嗎!?”
孟子笑嘻嘻說着,可每看沐景一眼,她的心疼就多上一分。
就在沐景滿心疑問,又暗暗松了一口氣之時,沐景卻因孟喜的話再次,心口再次攢動。
孟喜摸着沐景的眼睛,開口問道:
“疼麼!?”
帶着愧疚歉意,像春雨潤入幹涸的心房,沐景臉上呆愣着。
“哈哈哈哈,怎麼會不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