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勸說道:“姑娘别說什麼喪氣話,您眼下如此得太子殿下歡心,日後定會前途無量的,會在這太子府中安安穩穩的。”
“但願……”
但願她能取得李珏的信任。
她垂眼望向那落入泥中的花朵,眸光微閃,即使那花如今落在泥裡,卻曾也絢麗過。
而她呢?
似乎從未有過自己,自幼時被商陸帶回府中養育,她為了生存,處處小心謹慎,從不敢忤逆男人的任何決定。
順從好像是她這一生需要遵循的,無法逃脫。
……
神思歸位,謝為歡自嘲一笑,就在她轉身要離開時,一人影忽地闖入她的眼簾。
“奴婢,見過奉儀!”
謝為歡擡眼一瞧,原來是昨日她剛入府時,百般刁難她的掌事嬷嬷。
“嬷嬷快請起。”她淡淡擺了擺手。
然半夏卻有意為她那日所受的委屈讨回公道,語氣陰陽:“哎呦,這不是我們太子府中的掌事嬷嬷,怎今日對我們家姑娘如此畢恭畢敬?不似昨日那般張牙舞爪?”
聞言,眼前掌事嬷嬷的臉色難看了幾分,低着頭:“你這話說的,奴婢怎敢對奉儀不敬?”
掌事嬷嬷暗自歎氣,她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卑賤的奴婢,竟能讨得太子殿下歡心,隻侍奉一夜便被擡為奉儀,這日後若是再為太子殿下誕下一兒半女……真是後悔昨日的所作所為,給自己招來了禍事!
“半夏…不許為難嬷嬷。”
謝為歡勸阻道,眼前的不過是一個勢利眼的奴婢,身處這太子府中,前路未知,能少一事則少一事。
“是,姑娘,我們不同這賤奴一般見識!”半夏冷哼一聲,朝那掌事嬷嬷吐了口吐沫,随着謝為歡而離去。
“小賤蹄子!”待他們走後,掌事嬷嬷的臉瞬間陰沉下來,咬着後槽牙狠狠道:“等着瞧,過幾日我要讓你們好好瞧瞧,到底誰才是這太子府的女主人!”
……
轉眼已至晚時,前殿傳來李珏口谕,今夜仍是由她侍寝。
殿内燭火幽幽,搖曳的燭影映在屏風上忽明忽暗,謝為歡站在殿内等着李珏的到來。
為了事成,她仍穿着昨夜那件“不堪入目”的寝衣。
昨夜她能認為是李珏憐她初經人事,給她時間緩解心中的緊張情緒沒有碰她。
那今夜呢?
好像并沒有什麼理由不讓她侍奉。
眼下她成了李珏的奉儀,與他做什麼都合乎情理。
無論她心中藏着是何人,她的身子隻能屬于李珏。
……
良久後,那陣熟悉的腳步聲在耳畔再次響起,李珏風塵仆仆推門而入。
謝為歡擡眼瞧他,男人依舊是滿眼神情,不過與昨夜大為不同的是,今日的他似乎更顯急切。
“妾,見過殿下。”
李珏上前握住她的手将她扶起,動作輕柔地撫了撫她的發絲,柔聲道:“歡兒,等孤很久了吧。”
“不久殿下,這都是妾應當做的。”
言罷,謝為歡主動挽住男人的胳膊,聲音帶着幾分嬌媚,“殿下,今夜讓妾服侍您可好?”
話語落,空氣陷入凝滞。
燭火微不可察地跳動着,将他們二人的身影映在屏風上。
她能明顯地察覺到男人的呼吸聲急促而有力。他已亂了陣腳,不過卻在極力克制。
頃刻,兩人之間莫名湧上一股子燥熱。
李珏握着她的手腕,望着她,輕聲道:
“歡兒,替孤更衣。”
更衣……
謝為歡垂下眼,心怦怦直跳,她哪裡給男人寬衣解帶過?無奈隻好咬着後槽牙靠近李珏,伸出手去摸腰帶。
李珏站在謝為歡身前,打量着少女笨拙的動作,她的素手纖細如蔥,膚若溫瓷,在他的腰間胡亂摸索着。
兩人靠得極近,她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緊張又帶着一絲抗拒。
“歡兒何時才能為孤将這衣帶解開?”
謝為歡被李珏這麼一說,急得咬緊下唇,連眉眼中染上了焦急,“殿下,妾盡快。”
然,不等解開那腰帶,她隻覺自己的腰間落上一雙強有力的手,李珏将她打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