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張子昂的确做的不地道,但這個場合也不好鬧的太難看,衛望心裡苦,衛望不能說。
“好姐好姐,你剛那杯酒怎麼樣,讓咱們許哥也嘗嘗。”他瘋狂朝祝時好擠眼睛。
祝時好沉默了下:“還可……”
靠在沙發上的談知許哂笑,語調輕慢,盯着衛望的眼神卻隐隐透着警告:“怎麼,又拿她當滅火器呢?”
跟他做了這麼多年兄弟,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位爺得一聲“許哥”,雖說不能說跟他有錢毫無關系,但不得不說更大的原因是因為他不好惹,這一點發生在知道他正兒八經土豪之前。
但親近些的朋友都知道,最不好惹的,其實是祝時好,不然為什麼叫她“好姐”,隻是憑她漂亮脾氣好嗎。
所有人都知道,祝時好有個竹馬,狂拽炫酷有錢,管的還多。
但知道以上這點的人也都知道,談知許有個青梅,漂亮溫柔性子好,跟誰都能聊上幾句,她似乎不怎麼管談知許,可隻要她說,談知許就會聽。
明白幾次三番拿祝時好滅火的利用之嫌已經隐隐算是快踩到他雷點上了,面對談知許表現出來的三分警告,衛望摸摸鼻子,不敢再吭聲。
這種情況下,祝時好當然不會再當這個好人了,況且她本來也不喜歡張子昂這個表妹,更别說她那膨脹且胡攪蠻纏的貪婪。
見衛望不動,邱瑩撇嘴,轉而盯着談知許:“知許哥,我想……”
談知許眼都不擡,傾身拿起酒杯,聲音冷淡:“要是不想呆就滾。”
這話在其他人聽來已經很不給面子,尤其是當事人和帶她來的表哥。可即便不忿,卻也知道不能惹他,邱瑩在她哥邊上坐下。
安靜了兩分鐘,黎沉南借着打算開分店重新挑起話頭。
祝時好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一直盯着他們這邊的邱瑩。
恰逢換了首很嗨的DJ舞曲,酒吧的氛圍随之喧嚣起來,各種聲音糅合一起更加嘈雜。這讓她需要更靠近他才能聽得見彼此的聲音。
“知許。”
他聞聲斜眼看她,稍稍傾向她,兩人便挨的更近,她的唇離他的耳朵也不過兩三厘米。
“我好像确實是在負責滅火哎。”聲音細細的。
同她對視一眼,便知道她說的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也不是剛剛發生的事。
談知許勾起唇,語氣意味深長,放緩了調子:“難道我沒給你滅火?”
雖說是自己起的頭,但聽到他說這話,耳朵還是被他吐息間撲出的熱氣升了溫,祝時好掩飾般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眨眨眼,故作無辜。
她想了想,又湊近道:“那給你四星好評,扣一顆是因為你需要學習技術,要知道憑借硬件和蠻力是最低級的做法。”
這話一出,簡直氣樂了。
談知許沒忍住,冷不丁地笑出聲,深深看着她:“希望你記住自己說的話。”
莫名地,她心裡有些發怵。
但認慫是不能的,好半天,才溫溫吞吞道:“哦。”
見她這樣兒,談知許反而蓦然笑了,語氣波瀾不驚,話裡的意思卻是深長:“希望晚上你對你的執迷不悟還能這麼硬氣。”
搖搖欲墜的硬氣徹底蕩然無存了。
祝時好:“……”
兩人舉止并沒有過分親密,但那種親昵感卻是自然流露,哪怕談知許從頭至尾表情都沒多少變化,可這種旁若無人的交談仍是刺痛了邱瑩的眼。
跟着她哥踩進他們這個朋友圈,她自然是聽說了不少關于兩人的事。
看祝時好不爽是必然的,哪怕所有人都說這倆人要有什麼早有了,說他倆跟親兄妹似的,可是,就算是親兄妹也沒有二十六七還這麼親密沒有分寸感的吧。
她問的委屈:“知許哥,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不回我消息啊?”
談知許卻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或者說這個詞在他這就不存在,眼風都沒給一個:“是不接不回嗎,不是拉黑删了嗎?”
驟然被拆穿,邱瑩臉一僵,拉黑删除,難道她不知道嗎!
張子昂更覺難堪,畢竟是他親表妹,談知許這麼說,跟打在他臉上沒什那麼區别,況且還有衛望他們在。
“許哥,小姑娘家臉皮薄,沒必要這麼說,算了吧。”
他想讓談知許算了,給他和邱瑩點面子,卻忘了這位大少爺可不是委屈自己給别人長臉的人。
談知許這才擡頭,隔着一張桌子望着他,把人都看僵了,才輕笑了聲。
在這樣的鬧騰的環境裡竟然也沒掩住,就那麼直白地傳進在座諸位的耳中,充滿不屑的、嘲諷的譏笑。
“臉皮薄?要車要房,還要兩百萬分手費,怎麼,我看起來像是個蠢貨冤大頭?還是說你忘了你當時是怎麼求我讓我給她留點面子假意應着?”
其他人聽的瞠目結舌,他們或多或少猜到了談知許應下的原因,畢竟他看起來就不稀罕搭理邱瑩,卻不知道其中還有這些事。
冉采大感震撼:“你怎麼敢的啊,車,桑梓的房,分手費兩百萬!妹妹,想掙錢也不是這麼掙的啊。”
而且,他們兩兄妹拿談知許當傻子嗎?
他看着就不像好吧!
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拿談知許當傻子的人才是真傻子吧。
她好歹也跟談知許是高中同學,還是前排斜座的同學,認識這麼多年都隻敢在他給祝時好買東西的時候蹭個吃喝,她對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祝時好閨蜜。
張子昂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想要顧全面子不成,還丢了個幹淨。
他們自然知道這麼做不對,但是就是給了,對談知許家又算什麼呢。
見邱瑩臉色鐵青,卻仍有不服之意。
冉采觑了眼談知許的臉色,才繼續不可思議:“妹妹,做做暴富的夢可以,但别敲詐啊,不是每一個中國人都要給你一塊錢的。”
她繼續道,說的理所當然:“我們時好寶貝兒都沒開過口,你怎麼說出口的啊。”
“她憑什麼——”她甩開張子昂扯她的手,憤憤道,“她憑什麼開口!她不過……”
從她到這裡起,談知許第一次給了她眼神,哪怕隻是短短一瞬。
“憑她要,我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