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驅車回了深逸。
兩人找了電影看,祝時好忽然道:“知許,想喝酒,喝嗎?”
談知許瞥了她一眼,沒說話,卻是起身去拿酒去了。他一走,她的注意力也不在電影上面了,按了暫停,趴在沙發上望着他的身影。
等他一手拎着瓶酒一手勾着兩個高腳杯出現。還沒開始喝,他慵懶散漫的姿态仿佛已經沾染上幾分酒意。
電影畫面靜止着,他彎腰放下酒和杯子:“怎麼不看?”
“等你呀。”說着,她起身在地毯上坐下。
他嘴角牽了下,挨着她坐下,握着瓶頸,暗紅色的液體傾瀉,沿着杯壁落下。
“後勁兒大,悠着點。”
祝時好胡亂地“嗯嗯”兩聲,聽起來似乎沒怎麼放在心上,敷衍得明明白白。
就他們兩人,擱家裡看電影,安安靜靜的,這酒喝的并不急,一部電影結束,也不過兩三杯。
片尾字幕滾動着,祝時好伸伸胳膊,還沒放下,一隻手便被他抓住。她望過去,就對上他漸深的眸色,心中明悟。
對視須臾,祝時好側身翻到他身上,跨坐在他大腿上。
談知許靜靜看着她動作,看着她靠近,看着她吻下來。
這樣的親吻中,氣氛一點點變得旖旎又色氣,談知許擡手護在她腰後,怕她不小心磕到桌子邊角,從回應,到掠奪。
祝時好直起身,兩人的唇上都覆着水色,映着頭頂的燈光唇上的光澤更顯晶瑩。
“做嗎?”
落在她腰上的大手改扶為按,兩人的身體瞬間靠的更近,相貼處更是嚴絲合縫,談知許身上的每一絲動靜她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嚣張至極,異樣感十分明顯。
談知許嘴唇若有若無摩挲着她的耳廓,聲音低沉又磁性:“你覺得呢?”
祝時好指尖從他的唇緩緩往下,扯開襯衣的扣子,眼神傲然:“我要上你。”
他的大手并不甘心屈于她後,盡興作亂,眸色更深,對她的話生出玩味:“好啊,時好上我。”
甚至默契地沒人提挪窩的話,談知許隻是掐着她的腰提起,兩人轉移陣地換到沙發。
溫度愈發升高,甚至尤為灼熱。
談知許腰背靠着枕頭,身上鋪着細密的汗珠,看着她,嗓音低啞:“怎麼?不行了?”
這帶着幾分欲的模樣落在她眼底,迷蒙的水光下,她看到的是擅弄人心的妖,是掙脫不了的鎖鍊。
他是她一生都無解的毒藥,勾人又誘惑。
祝時好伏在他身上了,沒說話,張嘴咬了他一口。
他輕笑一聲,擡手拍拍她臀,另一隻手落在她惹眼的呼吸起伏處,聲線低沉:“繼續。”
又過了幾分鐘,祝時好再度軟軟趴在他身上,說什麼都動不了了。
“寶貝兒,怎麼這麼弱啊。”他垂眸看着沒力氣,趴在身上耍賴的人,替她勾開汗濕貼在臉側的頭發,“還上我嗎,時好,不上就該我上你了。”
這話猶帶幾分調笑,她順手就在他胸口擰了把,不過他此時的狀态肌肉并不松弛,沒能擰起來。
“知許,知許。”
她逃避他的問題不答,喊着他的名字卻像是什麼都回答了。
憐愛地在她頭頂吻了吻,談知許虎口卡住她纖細的腰:“好,我幫你,幫你上了我。”
話音未落,她感覺到身下的挺動,沒了力氣,隻是唇間溢出動人的呻吟。
實現她的願望,談知許就抱着她回了房間,抱着她洗洗摸摸,又吃了一回,等躺到床上,除了洗完澡更清醒了點兒外,身體還是又累又軟。
享受談知許的吹發服務,等幹了,他去放吹風,洗手。
回來摟着她,興奮勁兒還沒退卻,兩人都沒什麼睡意,甚至連着兩夜沒睡好的談知許都覺得精神很好。
大概是采陰補陽吧。
祝時好被他摟着,頭正正好挨着他從睡衣領口半隐半現的鎖骨,腦袋空空地伸出指尖這戳戳那戳戳。
談知許被她壓着胳膊的那隻手勾着她的衣角打旋兒。
他突然發問:“你記不記得有一回你跟我冷戰,冷戰了好久忽然又好了。”
她想了想,并不需要太久,準确來說,其實他們就冷戰過那一回。
“高三對吧,就是你告狀那回,不就那一次嗎?”她出口的聲音比平時來得更婉轉,慵懶中仍透着妩媚,“很久嗎,不就過了一個周末嗎?最多十天吧。”
談知許皺皺眉,才不到十天嗎?
明明感覺過了好久好久,久到他已經在忍受不了的極限,快要投降。
“我記得中午給你挑菜的時候都還在生氣,怎麼晚上就好了?”
聽到這個問題,祝時好思緒紛飛,連眼神都變得恍惚。
怎麼晚上就好了嗎?
那一段,她記得很清楚,時間的洪流連一絲褪色都沒有做到。
除了仍處于她單方面的冷戰外,那個傍晚沒有任何不同,那麼稀松平常的一天,連校園廣播都還是一成不變老生常談。
晚飯時間,教室裡的人不多,幾個男生說着話。
“……喜歡什麼類型的啊?”
她本想進去,可下一秒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一貫的散漫,透着年少的恣肆無忌。
談知許的聲音就那麼直直鑽進她的耳朵。
“喜歡什麼樣的?有脾氣點的,有趣的,漂亮的純的。”
腳步怎麼也無法在這時候邁進去,她隻能躲在門外,借着牆藏起。
談知許不喜歡祝時好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