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地思考了一秒,她果斷決定不回了,反正這兩人以後在不在一起,她們都必不可能和睦共處。
将心比心,多糟心啊,一個不清白的女性朋友。
正好,她看蘇悅薇也不是那麼順心,既然注定相看兩厭,那就沒必要勉強自己了。
祝時好咬了口煎蛋,想了想,覺得自己現在多關注下他的心理應該說得過去,朋友不能太越界,但他們已經越得不能再越了。
于是她嚼煎蛋看着他,喝牛奶也看着他,目光直白,毫不掩飾。
談知許擡頭跟她目光相觸:“看什麼?”
她面色如常:“看你有沒有受情傷。”
他嘲弄般笑了聲,一時間祝時好也分不清他是在嘲諷她的話,還是嘲諷他自己。
“你是不是太閑了?”
好吧,是嘲諷她的話。
她放輕聲音,嘀咕兩句:“那當時不是挺難受的嗎。”
雖然以她三段加起來都不到一個季度的戀愛經曆,好像沒什麼立場說談知許後面兩段玩兒似的戀愛,也不得不承認,他還是比自己靠譜那麼一些些。
至少他跟蘇悅薇在一起是很認真的,兩人水到渠成地在一起。
正是因為她太了解談知許這個人,才更能明白他當初是喜歡她的,更清楚被甩後他是難受的。
想到這這裡,祝時好沉默下來。
她還是不該問的,跟談知許無關,是她自己還沒做好準備要聽他們兩人之間的故事。
時隔多年,她脫離學校這麼久了,還是會受到那些畫面的影響。
無意識地撥弄了下碗裡的培根,給戳成了要斷不斷的三截。
視線裡出現了一隻手,握着筷子,将看着有些糟糕的培根撂在一起夾走,然後重新放進一片完好的。
“被分手了難受才是正常的吧,所以呢?我要難受一輩子?”
在談知許看來這隻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從來不需要特意回避。
祝時好點點頭,看着他把那片培根吃了:“也對,說明你走心了,不是個走腎的渣男。”
他咀嚼的動作頓了下,等到咽下去,才聳搭着眼皮看向她,神情疏淡。
“祝小姐,注意點,校園時期我比較純情,所以現在在被屢次指出需要學習後正在提高技術。”
一直沒好意思問的問題莫名又突然地得到了答案。
按捺住心裡陡然生起的欣喜,祝時好佯裝尴尬地摸摸鼻子:“也沒有屢次吧。”
“看來你每挑釁我都很即興。”他眉梢一動,帶着幾分了然,“也就是說并不是很認真,看來還是滿意的。”
祝時好:“……”
“你大清早是沒話聊了嗎?”
不是她起的頭嗎?
沒再跟她說下去,談知許指節叩叩桌面:“吃完。”
看着自己剩了半截的培根和面包片,祝時好猶豫了兩秒:“這樣吧,你選一樣,幫我分擔點。”
兩人對視,最後是目光冷淡的那個先敗下陣來。
挑走那半片培根,談知許淡淡警告道:“吃完,不許剩。”
好吧,剩了個大的,早知道就不讓他選了。
小口小口啃着面包片,看着有些恹恹的。
她這表情談知許完全視而不見,盯她三餐這個事,他素來鐵石心腸。
吃完也不急着下桌,就坐在對面等她吃完,收起盤子:“就是因為你吃飯拖沓,所以以前讀書的時候總得早起床十分鐘。”
然而早起對她而言也很痛苦。
睡懶覺和吃飯慢,是她從小的毛病。
無法狡辯,祝時好拿着牛奶杯,跟在他身後。
看着亦步亦趨跟着自己的人,談知許嗓音低懶:“還要不要睡?”
“不睡了。”她搖搖腦袋。
談知許牽着她往書房走,評價了句:“精神不錯。”
看來以後可以對自己好一點,福利可以要多點。
不過,知道歸知道,話自然不用說給她聽的。
“那就陪我。”
蜷縮在沙發上,看着旁邊坐着的人,祝時好無言以對,好嘛,陪他就是陪他加班。無所事事了會兒,百無聊賴地裹着毯子玩了會兒手機,還是無聊。
“知許。”喊了他一聲,伸腳踢踢他腿,“幫我拿下遙控器。”
談知許一把拽住她腳腕,握了握:“懶的你。”說着,起身去拿遙控器,遞給她。
她縮回腳藏進毯子下,找了個電影,不過顯然這個片子不夠有意思,看得她越來越沒精神。
祝時好朝他蛄蛹過去,談知許發現後端起筆記本挪到左腿上,幾乎下一秒大腿上出現沉甸甸的壓力感,一個毛茸茸的後腦勺沖着他。
嘴角向上翹了下,擡手捋過她散亂的長發,另一隻手時不時按着鍵盤。
過了大概五六分鐘,談知許輕輕拍拍她臉頰:“别這樣躺着,起來看。”
沒有反應,他又拍了拍,這下有反應了,祝時好擡起手按住他擾人的手往下放。
意識到什麼,他坐直身看了眼,眼中流露無奈,放輕聲音,伸手替她拉好毯子。
“明明說不睡。”
并沒有忙太久,扣上電腦,談知許垂眸注視着她,一會兒捏捏她臉一會兒捏捏她鼻子看她觸發指令般微微張開嘴,一會兒又指尖輕掃她的睫毛,總之很随心地玩了一番。
差不多玩夠了,短暫思考了會兒,伸手把睡美人叫醒了。
祝時好揉着眼睛坐起來:“吃午飯了?”
他淡定道:“沒有。”
祝時好:“?”
她随手抓起個手機,看了眼時間:“我都是補覺了,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快把我叫起來?”
現在才剛過十點半,也就是說她最多睡了一個小時。
談知許神色很坦然,半點不心虛:“陪我啊,我又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