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沒有覺得,身上有些不舒服?我感覺喉嚨有些癢啊。”寂靜碎裂了一地,奚承月沉沉的聲音傳來。
塵得鹿沒管他,徑直走到更衣室,翻開自己手腕。
她看見,一片藍色的鱗片貼在手腕上,随着手腕翻轉閃爍着妖異的光。
大禍臨頭,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塵得鹿走到奚承月身邊,把他拉到光線明顯的更衣室,仔細觀察了他的喉嚨。
一縷暗黃的毛茬長在哪裡,不明顯,但是很好分辨。
安南看到眼前這一幕,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背。塵得鹿看到同樣的毛。
那是一根雞毛。
沒什麼好隐瞞的,她給二人看了自己的魚鱗,三人沉默在原地。
“所以,我們就是食材?”半響,吞口水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奚承月盯着塵得鹿手腕的魚鱗,說。
“可以驗證一下。”塵得鹿心下歎息,轉身往洗菜間走。
來到洗菜間的盡頭,生鏽的鐵門仿佛一張大張的嘴,要吞噬一切想要前進的人。塵得鹿停在門口的秤旁,說:“試試就知道了。”
奚承月率先走到秤上,時間仿佛靜止在這一刻,塵得鹿似乎能聽見幾人的心跳聲。
秤上晃動的指針仿佛利刃,割開了任何僥幸的想法。機械的聲音再次回蕩在整個房間。
“雞肉:152公斤。”
心上懸着的石頭終于砸了下來,塵得鹿此刻居然有一種“果然如此”的釋然。
她和安南兩人都上秤試了一下,體重一加,正好滿足菜單的食物重量要求。
一隻蟑螂爬過奚承月的腳邊,奚承月擡腳下意識擡腳踩死。
仿佛水滴入油鍋,本來有些僵硬的氣氛重新活絡了過來。
安南:“确定我們目前是食材了。我和奚承月是雞肉,塵得鹿你是豬肉,是由雞頭和魚骨決定的嗎?”
想到這幾人又從倉庫搬來幾句屍體,把魚骨和雞頭放在不同的屍體上,過了一段時間再去放秤上檢查,屍體仍然是豬肉。
“我感覺很不合理。從前面的簽收記錄來看,隻顯示簽收了肉,根本沒顯示簽收的是雞肉還是豬肉,怎麼到這裡就變成豬肉?”奚承月提出疑問。
“确實,我感覺,除了規則,我們可能被别人設計了。”安南說。
塵得鹿整個就是麻了的狀态,此時靠在一旁的桌子邊沿,感覺腦子有點亂。
是的,她也絕對,她們應該是被設計了。
從打不開的食堂後廚門,到突然變成豬肉的屍體,無一例外透着詭異。仿佛有一隻手在背後操縱着全局,勢必要把他們送入死路。
但是就此絕望?
她不覺得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畢竟自己手臂上還有一個能給提示的皮,從進入副本到到目前為止還沒給過她任何提示,這說明,目前仍然有方法能逃生。
不禁感歎,帶着外挂來考試,就是爽啊。
“不知道該怎麼辦,先想辦法進入下一個房間吧,一直待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就怕還有什麼隐形的時間限制。”想了想,她開口道。
對面二人明顯很抗拒進入下一個房間。但是目前一點線索沒有,他們也隻能妥協。
三人站在門口的秤上,秤報出雞肉和魚肉的重量,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室内,不斷的回響。
“嘭”。
門,開了。
門縫流出無盡的黑暗,沒有燈,室内一片漆黑。衆人站在門口,有些發毛。
“拖個凳子卡在門中間,接下來都得小心點了。”安南說。
幾人從更衣室拖了一個長椅,奚承月拉開了門。
這個房間仿佛能吞噬光,洗菜間暗淡的燈光照不亮室内。衆人站在門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塵得鹿想了想,從更衣室的櫃子裡拿了點小的物件,開始往新的房間扔。
“咚。”半響,一個沉悶的聲音傳來,估計是東西砸到了牆上或者地上。
幾人很是緊張,生怕漆黑的房間跑出來點什麼。但是相反,這個房間裡好像很安靜,幾人站半天了也沒有任何動靜傳出來。
“現在這個洗菜間有水池也有砧闆,我懷疑這個房間應該有明火類的器具,畢竟菜單上顯示要做的是燒魚和燒雞,沒有火不可能。”安南說。
“如果我們就是食材,這裡面,不會是個爐子吧,我們一進去就開始點火的那種。”奚承月苦笑道。
安南和塵得鹿沒說話,不過都是這麼想的。
一時半會又陷入了僵局。
還沒等塵得鹿思考出什麼眉目,她站在那,突然感覺腳下一空。
刹那間,塵得鹿隻感覺大腦一空。還沒來得及反應,突然感覺手上一緊。
“抓住我!”頭頂有聲音傳來。下意識的,她反握住那隻手,擡頭看去。
是奚承月。他的反應和體能确實還不錯,在地面空掉的一瞬間反應過來,此時一隻手緊緊的扒着門邊,另一隻手握住塵得鹿。
而安南,應該是掉下去了。
“聽我說,我們在牆邊,你先嘗試着用腳踩在牆邊,固定一下身體,然後拉着我的手緩慢網上爬。想辦法兩手抱住我的腰,我試着往上面爬一下。”
喘息聲,心跳聲混在一起,奚承月有些模糊的聲音傳來。此時沒有别的辦法,塵得鹿隻能嘗試冷靜下來,伸腿開始嘗試在牆邊尋找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