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面很滑,不用想都能猜到者面前肯定也是布滿油污。塵得鹿隻能小心的嘗試,半天終于踩穩,固定好了身體。
随後她慢慢的,一隻手被奚承月往上提,兩一隻手嘗試在牆面尋找一個支點,緩慢的往上爬。
萬幸她倆體力都還不錯,塵得鹿終于能夠到奚承月的腰,随後慢慢的抱住。
而奚承月深吸一口氣,随後松開手,調整了一下姿勢,雙手用力試圖往上摸索。
“我數一二三,我們兩個人一起擡腳往上爬,别害怕。”
塵得鹿低低的“嗯”了一聲。
腳下是深不見底的黑色,甚至連腳背都被黑暗隐匿了。頭頂是一線光亮。仿佛無邊海面的燈塔,帶給人一絲曙光。
此時環境安靜的吓人。塵得鹿集中注意力,小心的用腳抵着牆,試圖爬上去。
她看到奚承月先是一隻胳膊攀上了地面,随後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塵得鹿調整了姿勢,一隻手也夠到了地面——
就快了!
忽然,一種焦糊苦澀的味道萦繞在鼻尖,她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奚承月停住了。
一種粘膩的觸感從手指蔓延開來,僥幸的心被魔鬼給踩碎。
那是油!地面彌漫開來大片的油!
此時此刻兩人就像海面的兩片孤舟,一個大浪打來,全部沉入海底。
她倆毫無反抗能力的滑了下去,塵得鹿看到頭頂的光離她越來越遠。
“嘭!”
萬幸是這個坑沒有很深,很快兩人就落地了。地底也是滿滿的有油,已經有一指深了。
四周漆黑一片,過了一會适應了這個光線後,塵得鹿才能模模糊糊看清附近。
隻見奚承月趴在一旁,沒出聲,也在打量着四周,而黑暗中,一個人影慢慢變大。
“是你倆嗎?”
空曠的環境響起一個女聲。是安南。
奚承月回複了她。
“我摸索了一下四周,隻有一部線被剪斷的電話,其餘什麼都沒有。現在這情況,是真的不太好啊。”
那确實不太好。
塵得鹿起身探索了一下房間。由于太黑了,隻能用身體丈量房間。從房中間大概走5步能走到牆面,總共四面牆,每面牆大概隻有10步的距離。
四面牆上順着摸過去,除了摸到了一手油什麼都沒摸到。唯一的那個電話高度大概能到塵得鹿腹部。
奚承月也摸了一遍,同樣毫無收獲。
“我們本來都要爬出去了,結果地面上突然蔓延開油來,就滑了下來。”塵得鹿說。
他們仨是以食材的身份打開門的,然後掉落這個房間,天上還在掉油,是不是一會還會掉佐料啊?
“現在怎麼辦,如果每個房間出去的方式是完成當前房間的任務,這個房間難道是把我們仨烤熟才能出去?”奚承月說。
塵得鹿說“哪怕食物被做熟了,也應該有個出口吧,否則食物怎麼拿出去?再摸索一下,看看有沒有類似門縫的東西。”
三人于是又繼續圍繞着牆面摸索。牆面依然貼滿了瓷磚,縫隙很多,用手仔細摸索都能摸到縫隙中粗糙的水泥。
環境很安靜,空氣微微有些燥熱,四周被油腥味填滿了。
等一下,燥熱?
“溫度好像在升高!”奚承月有些急促的聲音響起,仿佛一種不詳的信号。
沒有任何辦法,三人加緊了摸索的進度。但是哪怕把牆面每個角落都摸遍了,仍然沒有摸到任何門縫類似的東西!
溫度仍然在升高,汗水順着塵得鹿的額頭流下。手腕越來越癢。她摸了一下,鱗片的面積變大了。
不過她仍然沒有放棄思考。
由于倉庫内所有的肉都被登記為豬肉,同時他們從冰櫃裡摸出了魚骨和雞頭,所以開始向這些動物的方向演變。以肉類的方式進入類似廚房的地方,才有現在的情況。
如果是原本的廚師,更大的可能是把那些屍體登記為對應的肉類,然後推入廚房。
他們就是中計了。
但是她手背的皮膚沒有任何反應,現如今肯定還有生路。所以,這個生路是什麼?房間裡還有什麼?
房間裡,隻有電話!
線被剪斷的電話,電話能幹嘛,撥号?給誰撥号?
等等,真的有一個電話可以撥通!
塵得鹿一個箭步沖向牆邊,拿起線被簡短的電話,快速撥動号碼盤。
“你幹什麼,線被剪斷了,應該沒用——”
“嘟嘟嘟......喂,您好,這裡是食品安全局。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
房間内,響起了第四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