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打通了?
塵得鹿瞟了一眼震驚到呆滞的二人,握緊了電話,道:“您好,我要舉報實驗中學食堂後廚衛生不達标。冰箱裡用的肉很多已經腐爛,同時倉庫廚房等地方爬滿蟑螂。”
“哦?”電話線那邊的聲音含笑道:“好的,感謝您的反饋,我們會在合适的時候派遣合适的人員來檢查學校的衛生情況,給您反饋。請留下您的聯系方式,方便我後期聯系你。”
“别方便了,還沒等你們反饋我就要被學校做成菜端上去了。請問把學校的學生做成菜,這合理嗎?”
溫度越來越高,本來就很不耐煩的她聽到對方閑散的語氣,不由得有些火大的說。
奚承月往前走兩步,似乎想說什麼,被安南拉住了。
“聽起來您在一個很不幸的環境啊,我為您感到抱歉。所以,您需要我們提供什麼幫助呢?”對方似乎笑了幾聲才說的。
“這個學校把學生做成菜,不合理,我需要你們直接幹預!”
氣溫越來越高,汗水一滴滴順着額頭流下,塵得鹿甚至感覺較低已經開始發燙,站不住了。
“我理解了。好的,由于實驗中學後廚部分違規烹饪同學,現在取消食堂規則,您現在可以離開了。”打響指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随後是漫長的“嘟嘟嘟”聲。
空氣仍然燥熱不已,塵得鹿仍然握緊着電話,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
塵得鹿回頭看向兩人,隻見他們都是一副回不過神的樣子。
嘎吱嘎吱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擡頭看過去,隻見原本一片漆黑的地方重新開了一個口,一個簡易的貨物電梯搖搖晃晃的往下移動。
晃晃悠悠的,那個貨梯停留在三人面前。塵得鹿第一個走上去,剩下兩人一臉猶疑的跟着上來了。
随着電梯的上升,光線越來越明亮。塵得鹿甚至能看到烏黑油漬爬滿牆面的每一個角落,仿佛呐喊的人群想要逃出生天。
過了一會,電梯停止。慘白的燈光閃爍,眼前是看不到盡頭的高大櫃子,櫃子上擺滿了白色的封口箱。
微弱的氣流吹過她的臉。她一路向前,穿過一排排櫃子,走到一扇門前。
門沒有關。透過門縫,外面已是漆黑。
不知不覺,已經到晚上了。
剛才奇癢無比的手腕此時也一瞬恢複了正常。一看,魚鱗果然消失了。
他們真的活下來了。
“結束了?”奚承月有些懷疑的聲音響起,塵得鹿低低的“嗯”了一聲。
塵得鹿:“找一下烏鴉說的那個腌菜壇子吧。我就在門口,防止門被關了。”
奚承月和安南于是仔細排查最後這個房間。這一排排櫃子放滿了一摸一樣的盒子。打開來看,每個盒子都一樣,裡面放着學生證。
出于謹慎,他們仔細搜索了這些盒子,沒有認識的學生。
光線閃的人眼睛都要瞎了,兩人幹脆眯上眼,用手去觸摸。櫃子摸完沒有收獲,接着順着牆摸。
“咔哒”。某種機鞘聲響起,隻見安南摸到靠牆角的一個暗格,打開後,先是一股酸臭味飄出,随後一個滿是灰塵的腌菜壇子顯露出來。
奚承月回頭看到一臉嫌棄的兩人,生無可戀的把那個壇子給提出來了。
出于某種直覺,三人并沒有打開這個腌菜壇子。而是趁着夜色,抱着壇子趕回宿舍,直接洗洗睡了。
路上,奚承月看向塵得鹿,問:“當時在廚房,你怎麼知道電話的那頭能幫助我們?”
“我不知道,隻是走投無路随便問問嘗試一下,誰知道就成功了。”塵得鹿似乎無所謂的說。
“可能你上課确實沒聽講,所以因禍得福。畢竟在之前,從沒聽過副本的規則可以取消。這簡直太震撼了。”奚承月感歎。
塵得鹿不以為意。
随便嘗試一下?當然不是。
當聲音從電話傳過來的時候,塵得鹿就覺得,很耳熟。
不記得是誰的聲音,但是她肯定認識對方。
這就夠了。
第二天,三人找到烏鴉,把腌菜壇子交給了他。
今天是個陰天,慘白的雲層塞滿了天空,每次呼吸似乎都帶着潮濕。烏鴉看到壇子的時候,用細長的手指輕輕摩挲着粗糙的壇子外壁,半響沒說話。
“沒想到你們真的給拿出來了,很好。這是一年級考試的卷子,就在這個辦公室背下來再走。”過了一會,烏鴉從抽屜抽出一個密封袋,遞給了塵得鹿。
塵得鹿接過袋子,就坐在旁邊看了起來。
“我請教過我們三年級老師,無論如何他都表示必須要殺掉同學才能換試卷。想問老師有什麼辦法能說服他嗎?”安南突然開口問。
烏鴉怪笑兩聲:“我可以幫你們說情,代價是要給我找到兩個類似的腌菜壇子。你們這次已經知道有多危險了,仍然願意嘗試?”
奚承月想都沒想,站出來說:“好!”
安南沒說話,看起來是認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