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時二小女友嘛。”祝奕川懷中摟着黑發女人,一臉孟浪。
“我和他已經分手。”莊雪依微皺眉,拉開距離才轉身。
“分得好!”祝奕川推開懷中女人,奔襲而出,擋住她去路探手:“小雪兒,不如跟我吧!小爺我絕對比他對你好!”
“受不起。”躲開鹹豬手,莊雪依維持笑臉,加快腳步奔向黑色賓利。
“诶!你别跑呀!”祝奕川腳步飄飄搖搖,伸手摸向她的臉,“咱倆聊聊……”
莊雪依正要擋開,陸景琛一臂伸來,将他掀翻在地。
“你特麼知道我是誰嗎就敢上手!?”祝奕川歪在地上站不起來,黑發女人匆忙過來攙扶。他借力站穩腳步,醉醺醺叫嚣:“聽好了!小爺我可是祝訊邦唯一的兒子!”
陸景琛輕笑一聲,護着莊雪依坐進副駕駛。回駕駛座的路上,祝奕川追到他跟前,手指着莊雪依:“她就是個破……”
話未出口,陸景琛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莊雪依趕緊按下車窗,焦急聲音随身探去:“三哥!别理他!”
“好。”陸景琛回以一笑,返回車上。
車燈亮起,祝奕川擋在前面。陸景琛面色沉郁,按響喇叭。祝奕川捂一下耳朵,敲鼓似的拍前車蓋。
陸景琛手心攥緊,微微眯眼。
莊雪依挽住他胳膊,輕晃兩下調和:“我們往後退吧,别跟這種人計較。”
“好。”陸景琛握住她的手,安撫的笑了笑。
車平穩行在大路上,莊雪依借着酒勁,沒一會沉沉睡去。
駛入車庫,陸景琛攏了攏她身上的綢緞披肩,輕悄悄下車到樓梯間。
昏暗空間裡,地磚一塵不染,空氣中卻還是懸浮着一股悶灰氣息。陸景琛抵開黑框玻璃窗鎖扣,向内拉開,撥通祝訊邦的電話。
“陸先生。”中年男人聲音,語氣恭敬:“是入會的事,有消息了?”
“有。”月光灑落,照在陸景琛冷白臉頰,形同鬼魅。
“那……”祝訊邦期待着:“結果是?”
“隻一個附加條件。”薄唇揚笑:“你兒閉嘴。”
“永遠。”無甚情緒的聲音。
祝訊邦沉吟着,“他……”
“今晚,過時不候。”陸景琛挂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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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奕川啞了,不知被誰毒的,淪為整個豪門圈的笑柄。
時晏對此漠不關心。周三是他的生日,他換了好幾個号碼給莊雪依打電話,隻說一句便被她統統挂斷。
她不會再陪他過生日了,連“生日快樂”都不會對他說了。
他已經徹底成為她人生裡,不相幹的過路人,連看一眼都嫌麻煩。
時晏放下手機,呆愣的瞭望窗外,心空空蕩蕩。
夜霧蒙蒙,遠處高樓燈光一盞盞熄滅,再沒有一盞是為他亮起。
他落寞的想着,桌上手機震動到落地,才回過神。
撿起手機,屏幕碎裂,一如他們的感情。他頓時想哭,強忍下來,接聽到耳邊。
“哥,你聽說了川哥的事嗎?”紀聞楓問。
時晏遲鈍許久,意識到他指的是祝奕川,“嗯。”
“哥,你病了嗎?”他又問:“怎麼聲音這麼啞。”
“嗯。”他疲于開口,一個字已經動用全身力氣。昏昏沉沉,是如今最好的狀态。無需思考,無需情緒,便能壓抑難以忍受的心痛。
“注意身體。”紀聞楓沉吟片刻,說:“你不要告訴太多人,這件事是陸景琛做的。”
眼中重現光彩。時晏感覺黑白世界,突然有了色彩,變得生機勃勃。他像是打了雞血,聲音瞬間高昂,詢問前因後果。
紀聞楓詳細解釋:“那晚川哥帶走我這邊一個女人。隔天他啞了,我當然要找那個女人問情況。她怎麼都不肯說,直到我答應送她去澳洲,才告訴我當晚遇到嫂子和陸景琛……”
陸景琛,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通話結束,時晏興奮得兩眼放光。
為保證明天能有好精神,吞服兩顆安眠藥,在辦公室後的卧室睡下。次日醒來,洗漱一新,修去雜亂的胡子,理了個清爽的短發。
在商場搭配一身行頭,終于等到莊雪依下班的時間,站在她必經的天橋上。
他還是買了一束花,粉藍相間的滿天星,捧在懷裡。
日落黃昏,橋下車流湧動。
時晏一直看着、看着,不經意間走神。
底下鳴笛聲急。他慌張回神,四處張望,人群中尋到她身影正下橋而去。
來不及傷感,時晏追過去,攔在她跟前,靠邊站好,“依依。”
莊雪依一瞥而過,踱步向下。
他抱着花,跟在她身旁,随她腳步快慢:“你知道祝奕川啞了嗎?”
天橋下面,莊雪依往裡側讓開路,疑惑的盯着他。
時晏說:“是陸景琛做的。”
“你有病嗎?”莊雪依冷笑,甩下話快步朝前。
時晏胸口起伏,鼻息不穩。沒有追,揚聲說:“不信你問他!”
她停下來,回眸凝視着他。
“不信你問他。”他重複着,眉眼含笑上前,手中花束遞出:“依依,送給你。”
莊雪依接過來,一把丢進垃圾桶,頭也不回的離開。